饒是如此,又有哪個是整天介哭天抹淚喊著說,我堅持不了了,我受不了這種折磨?
許衍芳被金熙搶白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其實很多道理她不是不明白,就是總管不住自己,也許她本就不該早早嫁人 ?http://87book。com或許就該像大姑姐金子音那樣,離了婚後在孃家賴上一輩子?那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丟在金家不管不問了麼?
“我勸你啊,你若是還想挽回,到了家後就臉皮厚著些,任誰怎麼說你罵你你也別還嘴;說話時嘴兒甜著些,不管怎麼著就一句話,那就是‘全都是我的錯’……”金熙教起了許衍芳,“你要是壓根兒就沒拿你肚子裡的那孩子當人看,也根本不想跟我大哥接著過,就當我沒說。”
金子琳失笑:“你做夢呢吧小熙。咱們這位大嫂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教她這些,她能做得出來才怪。”
“我、我怎麼做不出?為了我肚子裡的孩子,我豁出去了我”許衍芳又委屈又無奈,雖說她不想承認她很在意金予豪和孩子,卻還是一邊說著話一邊哭了起來,“你們也不用又擠兌我又幫助我的,我也知道我做了不少傻事兒,如今後悔都來不及了。”
“要是你們家誰都不原諒我,我也不恨誰,全怪我自作自受。我只求你們到時多照顧照顧我的孩子,他本來就沒了娘,若是他爹再給他娶個後孃,日子可不好過……”
咦,這麼簡單就知道錯了,就服軟了?金熙驚訝的笑起來,她本還以為許衍芳會死扛到底呢。唉,若是用前世的術語來說,這許衍芳也不過是個“激情犯罪者”,臭脾氣上來就什麼都不顧了。
“早知今日,當初忍著些又能如何?你當兩口子過日子是小孩子玩家家酒呢,今兒高興今兒就好好玩,明兒不高興就先散了各回各家?”就算如此,金熙還是忍不住接著刺許衍芳幾句。
不狠狠教訓她一頓,她哪裡知道厲害否則今兒服了軟,明天保不齊再犯,誰受得了她這種喜怒無常的性子“別罵我了行不行?”許衍芳哭得滿臉淚:“人家本來就夠後悔了,都認錯了,為何還不依不饒的?你們金家的人怎麼就這麼心狠……”
金子琳笑得不行。這位大嫂從打嫁進金家,天天打扮得新式女性一樣,眼睛從來都長在額頭頂上,整日裡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今兒卻被她和小熙罵成這樣,可真是吃了癟了。
“你是沒見過心狠的,你才這麼說,”金子琳笑夠了,也跟著斥責起許衍芳來:“真是心狠的,誰管你的死活?誰管你的臉面?
噯,我忘了問你,你褲子上那些血哪裡弄來的?你可別告訴我你殺了只雞,然後用手蘸了雞血四處抹得啊要不然就是狗血?嘖嘖,我還以為你是個挺在乎臉面的人兒,怎麼糊塗起來卻變成了這樣”
狗血虧她想得出來金熙掰著方向盤把車停在路邊,趴在那裡咯咯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哎呦:“我求求你們了,別再逗我了行不行?我笑得都開不動車了,再把你們帶到溝裡去”
金子琳卻不以為然:“你要實在想笑,咱倆就換換座位,我來開車。我就想不明白了,有什麼可笑的?她又沒真做掉那個孩子,那血可不就是假的麼”
“可不是的,有什麼可笑的?我都不想活了,你們還笑我”許衍芳在後頭憤憤的接了金子琳的話兒。
金子琳回頭瞪眼:“你給我閉嘴誰叫你自己拼命也想當別人的笑話兒來著”
金熙還是忍不住想笑。這一天天的到底是特麼怎麼了,明明是很鬧心的事兒,總給弄成喜劇小品。不過這樣也好,倒省得她對這個世道越來越失望呢,一失望就難免想家,二十一世紀的那個家,想老媽想姥姥想姥爺……
可再想想這是回金宅的路上,金熙再也笑不出來了,卻還是急急忙下了車跟金子琳換了位置。
本來對金予豪和許衍芳的事兒,她是死活都不想插手管的,可今兒許衍芳鬧了這麼一齣兒,渾身是血嚇人到怪的,她來不及多想就又一頭栽進來了。
她怎麼就那麼爛好心許衍芳願意怎麼著隨她去吧,管她做什麼?尤其是得知了她不過是裝的,金熙更是後悔起來,當時在老太太堂屋裡,仔細看看想想該多好,也就不至於上當了。還說人家是個容易衝動的,其實她不也一樣。
胡思亂想中,汽車已經被金子琳開著、緩緩停在了多福巷裡。許衍芳盯著金宅的大門一臉恐懼,死活拽著後車門不撒手:“我不敢進去,我不敢”
“你給我下來”金熙好像呵斥她呵斥成癮了,更把管了不該管的閒事帶來的悔意全都算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