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就交給我吧。您往後也離她們遠些,不管她們說什麼,您只當她們放了個屁,實在拿不準主意的就多來跟我商量商量。”
“我表哥他們這幾天也該回來了,等他們來看您,您千萬不要跟他們提起這些。那幾個傢伙個頂個兒的脾氣暴成那樣,聽說了這事兒還不得把金宅翻了天。”
孫櫻娘點頭。金家的事兒她們孃兒倆解決得了,兩個總出壞主意的臭女人也算不得什麼,哪能再叫另幾個孩子跟著又操心又生氣,“那我就先回啦?你也不要太跟綠芳她們一般見識,畢竟你是你爹的閨女……等娘跟那兩人算賬就得了。”
金熙失笑,就那麼兩個玩意兒,還用得著她真正出手?只需去老太太跟前說上幾句,說我那可愛的三娘和四娘到處詆譭老太太您呢,老太太都不需找人證實,就得給那倆一個好看“倒是個好主意。” 孫櫻娘輕笑,又就著春分才倒來的半盆熱水洗了洗臉,“你跟老太太唸叨兩聲,我去你爹跟前兒唸叨兩聲,咱們孃兒倆給她們來個雙管齊下,何愁整治不了她們。”
說罷這話兒,孃兒倆同時哀嘆——唉,她們孃兒倆也不知從何時起,竟然淪落到給人背後告刁狀下絆子的地步了。
可還就別說,在這種大宅門兒裡頭,還就得什麼腌臢手段都會用,否則哪裡能活得舒坦踏實?早被這個明槍那個暗箭咔嗤得只剩骨頭了。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下堂妾
孫櫻娘哭得兩眼紅腫離開含香館,這事兒又如何瞞得過滿後院兒都有“眼線”的老太太。而她那眼皮上的浮腫尚未退去,金二爺金文清也到了家。
才脫掉大衣,金文清就追在給他掛衣裳的孫櫻娘身後唸叨起來:“哎呀呀,你這有著身子的人,甭管大事兒小情,都喚丫頭們做好不好,怎麼跟你說了多少次也不聽?噯,我怎麼瞧著你眼皮有些腫?”
孫櫻娘自然給他使上了欲擒故縱的把戲——誰說相親相愛的一家人就不能耍這種小心機,孫櫻娘從打進了金家、一直都使得頗為得心應手,不但沒令金文清反感,反倒沒少增進二人之間的感情。
孫櫻娘越說她沒事兒,這位二爺是越不信,到後來幾乎是很肯定的問道:“你老老實實跟我說,是不是綠芳她們又跟你找麻煩來了?一定是,對不對?她們到底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了?沒嚇壞你肚裡的孩子和軒兒吧?”
心底幾乎都想笑出聲來的孫櫻娘,面上卻是眼圈兒一紅,繼而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過是支吾了兩聲,復又成為了鋸掉嘴兒的葫蘆。
金文清的臉色不禁越來越難看,看那架勢是連晚飯都不想用了、立刻便要去給綠芳和賈豔豐一通臭罵,孫櫻娘這才上前挽住他,聲音軟軟的帶著水汽和三分懇求:“好啦,你也別怪我不跟你說實話,消消氣吧……”
“若不是那兩個這次說的話太不像樣子,我哪兒至於藏著掖著的?若是早知道把你氣成這模樣,我還不如在你才進了屋就全交待了。”
“你這是想到哪兒去了,我這可不是衝著你來的。”金文清立刻和緩了臉色,孫櫻娘一般時候是難得這麼溫柔的,偶爾來上那麼一次,怎麼能不令他甘之若飴。
待得知根本不是綠芳和賈豔豐欺負上門來,而是那兩個換了方法、只是一味的挑撥離間了,這挑撥離間不但氣壞了有著身孕的櫻娘,還牽扯到了老太太和他的小熙頭上,金文清這滿懷的怒火啊,一時半刻根本就壓不下去了。
“爹爹,娘啊,我餓了,今兒開飯真晚啊,是爹爹才回來嗎?”金予軒一臉委屈的蹬蹬跑進來,奶孃和小丫頭想必是不如他跑得快,緊著追他也沒追上,一行人只好縮肩攏背的立在門檻外等著挨訓。
金予軒已經三歲半了,不單是人兒長得虎頭虎腦又高又壯,說話也很利索了,不再像去年那樣兒,一張口就是兩個字兩個字的朝外蹦。
這孩子的及時到來,簡直就像街上救火的水龍隊,孫櫻娘上前挽住兒子的小手,笑吟吟地望著金文清不說話。
金文清低頭瞧瞧兒子那圓鼓鼓的小臉兒,滿心的怒火都化成了似水柔情:“好,咱們先吃飯去等吃了飯,再收拾那幾個也不遲”
等小軒兒撅著小嘴兒捧起飯碗、手裡的小湯匙使得上下翻飛的工夫,金熙也到了老太太屋裡準備陪老太太用飯。
金熙面對老太太才不用像孫櫻娘面對金文清那樣,又是欲擒故縱吧又是欲言又止吧。因此才一進了屋就急急跟老太太唸叨起來:“……您說說,如今還有沒有她們不敢背後詆譭的人嗎?何況我娘又有了身子,被她們氣個好歹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