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活些。
金熙翻了翻櫥子,找出件鵝黃色繡紫藤花的半大綢襖出來,又配上一條紫羅蘭的綢褲。稀里呼嚕幾下穿在身上,對著鏡子略微照了照,便要往外走。
端著首飾匣子的春分有些呆愣。六姑娘就這麼素面朝天的,還一件首飾不戴,就往老太太那兒去了?金熙不見兩個丫頭跟來,便奇怪的回頭看她倆,見一個端著匣子一個拿著小靶鏡,也就回過神來:“叫我戴個什麼,趕緊拿來。”
穀雨猶豫了一下,就著春分手裡的匣子挑了朵紫色珍珠蝴蝶結來,“六姑娘喜歡淡雅的,只在髮髻中間戴了這個,再配上同色的珍珠耳璫吧。”
金熙有些不耐煩,誰閒著沒事在家也打扮得花蝴蝶似的。可畢竟五六天才往老太太那裡吃一次飯不是,戴就戴吧。
終於算是打扮停當了,便帶著兩個丫頭急火火往老太太那裡走去。她的含香館離主院最近,再叫別的姑娘搶了先兒,老太太肯定會不高興。不想才一進老太太的堂屋便有些呆愣,這是有外客啊,還是男的?
第二十一章 有客來
金熙從打下山進了金宅後,進老太太屋裡時從不抬頭四處端詳,當然眼下也是如此。可她才一邁進堂屋的門檻,便聽見男子的話語聲與朗笑聲,又有幾位姑娘在一旁笑語妍妍的,似是在陪著這男子說話兒。
低頭走到老太太的羅漢床前頭躬身一禮:“熙兒回來了,熙兒給老祖宗請安。”
“你這孩子,說了你多少次,莫叫老祖宗老祖宗了,咱們家不講這個了。你又是個新派學生,也不怕別人笑話。”老太太似嗔似笑的喚金熙立直了,“熙兒,還不見過你這位哥哥去,叫覃二哥就好。”
金熙辯著方才那男子聲音,照那個方向依舊低著頭施了一禮:“覃二哥好。”
心裡卻道,這人不知是姓秦始皇的秦還是西早覃呢,若是後者,與覃慕盈可有淵源?這個覃姓可是很少見的。
只聽那男子頗為爽朗的輕笑道:“偏勞六妹妹了,六妹妹可是才放學回來?”
老太太先喚了金熙坐下,方才替金熙回話道:“這丫頭可不愛說話了。是才放學回來的,她比那幾個高兩個年級,因此功課也重些。”
在座這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覃慕盈的二堂兄覃慕天,覃慕盈的爹是覃家大爺,這覃慕天的爹是覃家二爺,兩位爺還隨著覃老太爺住在一處並未分家。
覃慕天有些驚訝,這孩子明明是金家老宅裡最小的姑娘,竟比那幾個姑娘都高兩年?那莫不是與他的堂妹同是六年級了,便笑問:“六妹妹小小年紀就上六年級了?那你可認識覃慕盈?覃慕盈是我家大伯父膝下最小的姑娘。”
果不其然是西早覃,是覃慕盈的堂兄。金熙連忙笑著抬頭道:“覃二哥說的是,我與覃慕盈正是一個班的。”
覃慕盈這堂兄與她模樣不大像,至少除了鼻子外沒有一家人的影兒。正在打量間,聽得耳邊不遠處一聲冷哼,凝神再聽,卻又沒了動靜。金熙暗笑道,難道這覃慕天還是個香餑餑,有人吃醋了?
可就算二姐姐也才十四歲,老太太總掛在嘴邊的也是世道不一樣啦不一樣啦,既如此,還遠遠不到什麼議親訂親的時候兒吧。
或者就是這覃二哥白淨文雅,引得哪位姑娘芳心暗許了?相差未免大了些吧,這傢伙看起來可有二十一二歲了。
覃慕天肯定沒聽到這聲冷哼,還兀自說著話兒:“怪不得我晌午一到家就聽大伯母唸叨,我們家四妹妹與金家祖母這邊的哪個姑娘好得一個人兒似的,說的一定就是六妹妹了。”
老太太有些暗驚。六丫頭與覃家四姑娘交好?如何竟沒聽過她說起?哦,也對,這丫頭不像那幾個,她根本就不知道覃家與金家是通家之好,自然也以為就算提起了覃家姑娘,她老太太也不識得。可覃家姑娘也沒對六丫頭說過?
不等老太太再說話,覃慕天卻立了起來:“金家祖母,既是予豪還不曾回來,慕天就不打擾了。再晚些的話,家人等慕天用晚飯也該等急了,慕天改日再來陪祖母聊天兒。”
“這急得是什麼,予豪也應該快到家了,今兒就留這裡用了晚飯再回去多好?”老太太忙喚著金熙過去扶她起來。覃慕天又怎麼能叫老的送小的,自是連聲阻止,金熙也就不再扶,只在老太太身邊立著。
其實留覃慕天也是個客套話。老太太知道他才從西洋回來,中午方才到得京城,哪有第一天晚飯不在他自己家裡用的,“慕天啊,既如此我也不強留你。趕明兒我叫予豪看你去,省得你跑來跑去了,這一路累得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