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掄過來。
金熙早在她沒衝過來時就將覃慕盈推遠了,見洪丙豔一陣風般撲來,又稍微猶豫了猶豫,是該接住她那胳膊給她砍上一下子,還是直接給她來個大背跨呢,洪丙豔的大巴掌已經到了眼前。
她單手接住洪丙豔的手掌死死攥住,另一隻手一把捏住她的胳膊回彎兒,照著曲池穴猛按幾下。洪丙豔這一條胳膊立刻痠麻得厲害,隨即就軟軟的耷拉下來。金熙微微一笑,這也許是她與人對陣最留情的一次了吧。
洪丙豔抱著胳膊哭喪著臉,卻滿肚子的不服氣:“你捏我麻筋兒,你這是投機取巧!”
覃慕盈急得直跺腳,連連喊著金熙咱們快走吧,你打不過她。金熙笑著安慰覃慕盈不要怕,不要說她一個兒,再來三個也是小菜一碟兒。
安慰完覃慕盈,她扭過頭來對著洪丙豔勾勾手指頭,“不服氣再來。投機取巧的事兒你也不會吧?煮熟了的鴨子嘴硬!”
洪丙豔果然兩個胳膊胡亂飛舞著又衝了上來。反正同學們都走光了,瞧不見她這潑婦模樣,先教訓罷這小匪婆子再說。
金熙冷笑著說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可要摔你個仰八叉了。覃慕盈在一旁捂著臉根本不敢看了,等她再拿下手來偷偷看眼前的場面,洪丙豔已經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哎呦喂呀的亂叫了。
她匆匆跑過去,顯然是要扶洪丙豔起來,見洪丙豔的身子頂得上她一個半那麼寬,猶豫了下,又喊金熙過來幫忙。
洪丙豔心裡暗道我才不用你假好心,剛想一把將覃慕盈推坐地上,金熙的一張冷臉忽的出現在她眼前不到半尺,嚇得她一哆嗦,去推覃慕盈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瞧見了沒,好心沒好報。你過來扶她,她卻要推你呢。”金熙一把抓住洪丙豔的手給按回去,對覃慕盈笑道。
洪丙豔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小……金熙,你冤枉我,我明明是要遞給她手叫她把我拽起來的。”
方才那一下將她摔得不善,她也不敢再喚金熙小匪婆子了。覃慕盈又在一旁幫忙打圓場,說是啊是啊,我要拉她起來她遞給我手罷了,心裡卻很明白金熙說的沒錯,當時洪丙豔的眼神惡狠狠的,可不就是沒按好心。
原來在家裡的時候,四哥整天愛說的那些不可隨便與人為善的話,並不是胡說八道。那為何母親卻總是不贊同,還整天教訓四哥不可當著年小的妹妹弟弟說這些?
或許母親的意思是,年紀還小時就該樂樂呵呵的,不該過早接觸世間的醜惡。四哥卻整天與母親唱反調兒,說您可小心了,莫教出幾個小綿羊弟弟妹妹來,等他們捱了欺負受了委屈,還得麻煩我善後。
四哥是祖母祖父帶在身邊養大的,真格兒與她們這些小的不一樣。她們這幾個,都被母親教的太過文雅善良了,覃慕盈心裡清楚得很,卻因了十幾年都這麼過來的,也不好改成冷面冷心了。
金熙聽見洪丙豔的話裡話外也帶了些解釋的意思,也就不再追究,兀自挽了覃慕盈的胳膊對洪丙豔狠狠說道:“是的,我有名字,我叫金熙,勞煩你以後記得清楚些。還有,手癢癢的時候哪怕去撓牆刨地,也離覃慕盈和我遠些。”
說完這話,她拉著覃慕盈就走。再不走,家裡的長包車等急了不再等她,還得花兩個旻寶銅圓叫車回去,那可是兩毛錢呢。
覃慕盈還有些遲疑。她方才捂著臉,也沒瞧見金熙是怎麼將那洪丙豔摔在地上的。不會將她哪裡摔壞了,叫她回不了家吧?偷偷扭頭瞧了瞧,洪丙豔拍打過身上的土,沒事兒人一樣回教室拿書袋去了,如此也就放了心。
“你真的會武藝?”覃慕盈豔羨的問金熙。金熙可比洪丙豔矮大半頭呢,小身板兒又很瘦弱,怎麼轉眼就能將那肉大深沉的洪丙豔扔到地上?
金熙笑著叫她快走,幾句話混了過去。說不會武藝誰信啊,洪丙豔至少有一百二十斤。兩人就朝著學校大門快步走去,一路走一路問覃慕盈可喜歡養花兒:“你若愛的話,明兒我給你送家去幾盆,保你沒見過的,香著呢。”
覃慕盈忙不迭點頭,笑道:“我母親也很愛養花,我若不在家,她還能幫我澆水剪枝。”
覃家是開洋行的,來來往往的客人裡西洋人不少。若是叫那些西洋人見了擺在覃家的草,也許就能攬到第一筆生意。金熙打算今夜早些上床休息——其實是要去空間裡挖些薰衣草和迷迭香出來栽盆。
若在前世,還能買個小型的提純機器來,割了草提煉精油。可眼下這世道,土不土洋不洋的,雖說很多富人家都通了電,機器又該去哪裡買?就算能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