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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熙瞧著一個晚上都落落寡歡的金子琳,心裡有些納悶。若在往常,這孩子也許早就開口挑釁了吧,今兒卻出奇的老實,難道這人真是可以慢慢變好的?
而這時的覃家,卻是另一幅景象。覃大老爺與覃大太太得知自家的四姑娘慕盈考了個女校畢業考試第二名,便在自己院兒裡的花廳擺了幾桌酒席,將老太爺老太太和二老爺一家喚過來一起給四姑娘慶功。
這會兒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笑語歡聲逐漸替代了觥籌交錯。高坐在上座的覃老太爺捋了捋花白的鬍鬚,卻哪壺不開提起哪壺來:“我倒聽說這次考試,金家打東北接回來那個小丫頭佔了頭籌?雖說咱們盈兒的榜眼也算不差了,可怎麼就叫那小丫頭佔了先?”
“那孩子我也見過一次,完全就是個沒長開的小黃毛丫頭嗎!說是還比咱們盈兒小上兩歲,難道是她那土匪娘異常的聰明,才生得出這麼個孩子來?金家老二的資質也不過尋常嗎。”
覃慕盈在女孩子那桌聽到了老太爺的高談闊論,不由微微不快,又撇了嘴嬌嗔道:“爺爺!莫喝了些酒嘴上就沒了把門兒的,金熙是我的好朋友!被別人小匪婆子小匪婆子的喚來喚去也就罷了,怎麼您也土匪土匪的掛在嘴邊兒。”
覃老太爺哈哈一笑:“瞧見沒有,世道不一樣了,我孫女也敢斥責我了。土匪怎麼了,土匪在你爺爺這裡可不是貶義。想必你們這群小的都不知道吧,咱們覃家當年可也是海盜起家的……”
覃大老爺連忙將老太爺接下來的話兒攔了:“爹,少說些吧。雖說曾祖做過海盜,畢竟後來那也是民族英雄……何況好漢不提當年勇,咱們還是莫談這些了,喝酒吃菜,吃菜喝酒!”
覃慕天和覃慕楓幾個卻呼啦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套起了老太爺的話兒,這個問爺爺您方才說的可是真的,那個說小時候怎麼不曾聽爺爺講過這些故事。
覃老太爺這會兒卻不說了,一邊擺手一邊夾菜吃,將幾位少爺逗得是抓耳撓腮,他老人家卻說什麼也不開口了。
二姑娘覃慕婉就在一邊招呼幾位哥哥,低聲道:“爺爺的脾氣你們還不清楚?等他高興了才會說吶,方才被大老爺一阻止,今兒你們別指望他老人家再說出一句來。”
覃老太爺年紀雖說大了,耳朵卻尖得很,聽了二孫女的話,哈哈笑了幾聲。猛然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喊覃慕盈道:“四丫頭!你鬼鬼祟祟的給我老頭子枕頭裡添了些什麼東西,躺上去就發睏,還香得稀奇古怪的?不是給爺爺下了藥兒吧,一到晚上就沒精神就想睡覺。”
覃慕盈被老太爺這一番話弄得哭笑不得。怪不得人家都說人老了就是老小孩兒,卻也只得笑著哄:“那是金家六姑娘送我的薰衣草,爺爺不是總說夜裡失眠麼,那個薰衣草就是治療失眠的,哪會是什麼腌臢藥!”
四少爺覃慕楓聽了四妹妹這一番話,心裡轉了個個兒,難道說加蘭洋行新出的那些香料,與金家這個六姑娘有關?他也曾問過方重天,方重天卻似乎忌諱莫深不願深提,只說是個女學生給他供的貨,那女學生是姓孫的……
方重天也許是怕覃家搶他的生意?看來還真的得叫四妹妹好好問問金家六姑娘,加蘭洋行的香料到底是不是她送去的,如果是真的,為何不與覃家合作?覃家的實力不是比方重天這個只跑東南亞的小商人強出許多?
覃慕楓無聲的嘆了口氣,其實也怪他不經心呢。前些天來了幾個留洋回來的同學,那付長青和佟建安在廳裡瞧見了四妹妹種的草,也曾提醒過他也許這是個不錯的商機,可惜卻被他當成了小姑娘們閒暇時胡亂玩的玩意兒,根本不曾往心裡去。
第四十五章 單身赴會
夏日裡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望著窗外的雨水如同瓢潑一般,金熙還琢磨著覃家這個宴會是否赴不得了,轉眼再抬頭,卻已是雨過天晴。
畢業典禮後的第三天,覃慕盈又使人送來了請柬,請金熙五天後至覃家一聚。這次卻與上次不一樣了,並沒有邀請金家其他姑娘。
覃家來送請柬的也並不是跑腿聽差,而是那位齊媽。齊媽還專門去給老太太請了安,又似乎並不經意的解釋了、為何這次只邀了金六小姐一個人兒。說是自家的四姑娘邀請的全是京華女校同班同學,只因這一畢業了,還不知何日才能再聚首。
老太太笑著點頭,又說謝過齊媽替覃家兩位太太來給她老婆子施禮問安,叫齊媽回去幫她給老太爺老太太和幾位老爺太太捎好兒。便命秋桂賞了六個銅圓,再替她將人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