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閒著,手法難免比幾個丫頭生疏些。好在她按捏各個穴位極是準確,手指又會掌握力氣,阿克曼太太舒服得忍不住輕吟出聲。
等熱毛巾拿下,埃德森太太轉臉笑道:“妮妮安姐姐,是不是密斯金的護理很舒服?不知我哪一天有幸試一試呢。”
妮妮安是阿克曼太太的名字,另外幾位太太都這麼稱呼她。阿克曼太太也笑:“也就是密斯金不跟咱們拿架子,你張嘴就敢說。不過還別說,密斯金雖說不像春分她們動作連貫,卻有另一種感覺,令人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暢。”
“阿克曼太太過獎了。其實我沒跟幾位太太說過,我是自小習武的,可能是手指比春分她們更有力一些吧。”金熙可是得護著自己這幾個小丫頭,就算客人們拿她和她們比也不行。
她卻不知道,她這句話簡直有如重磅炸彈,將按摩床上的兩位太太驚了個不善。埃德森太太的性子跟伍德太太很像,極是快人快語,聽金熙說完,語調又快又驚訝:“密斯金我怎麼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你瞧瞧你這細長的身材,又從來都是不笑不說話,我怎麼一點都看不出來你還練過功夫?”
“可不是嗎,”阿克曼太太也輕聲笑起來:“我還想跟密斯金說,我來了旻國這麼些年,從來沒見過比你再適合大家閨秀這稱呼的女子了……誰知密斯金不但能文還能武。”
金熙嘆氣,什麼大家閨秀,還不是這個芳療館搞的鬼。自打做上了這個生意,尤其是經歷過很長一段門可羅雀的日子,等真正有客人上門了,她可是生怕自己冷冷的眼神把客人嚇跑了,整天掛著一臉笑容。如今可倒好,大灰狼都要變成小綿羊了。
“用你們旻國話怎麼說來著,這就叫既柔且剛?”阿克曼太太似是跟金熙討論,又像自言自語:“不過也對,既是能自己做生意,這生意又很是與眾不同,真正柔弱的女子哪裡扛得起來這付擔子。”
半個鐘頭後,幾位太太的面部芳療皆已結束。重回到小客廳坐下,埃德森太太麻利的把芳香浴室一事跟霍爾太太和伍德太太說了,這兩位也是又驚又喜。
“禮拜六,禮拜六我們就來做個芳香洗浴吧,好不好?”伍德太太拉著霍爾太太去看過,回來便是滿眼渴望的望著幾位同伴,把七天之隔提前了兩天。
霍爾太太搖頭:“你忘了,那一天咱們要去德寶飯店。密斯葉那天訂婚,邀請咱們去參加訂婚宴的。對了密斯金,密斯葉不是你的好朋友嗎,她給沒給你送請柬?正好一起去吧,我派車來接你?”
金熙笑:“若不是霍爾太太提醒,我幾乎都要忘了這事兒,實在是該打。您不用來接我,我和幾個好朋友已經商量好了,介時一同過去,咱們在德寶飯店再見吧。”
早上交待陳媽給覃慕盈送禮物時,葉寶潔的請柬也送進了含香館。她那會兒在電話裡跟覃慕盈說好,既是明天要去覃家,也正好碰下頭商量下這事兒。
送走了幾位洋太太,金熙坐在窗前藤椅上把玩著手中香水。這玩意兒雖是個好東西,可是做還是不做,真是個難題。
第二百零八章 願意帶我走嗎
第二天上午,金熙自認為趕了個大早兒,興沖沖開著車直奔內務部街覃家而去。不想在門口等她的、覃慕盈的小丫頭洛兒卻跟她說,葉小姐和那小姐已經到了。
金熙看了看腕上的手錶,暗呼奇怪。她的表可沒停啊,這才八點多,怎麼那兩個來得這麼快?
好吧,就算那佳期已經是覃家的準媳婦了,來得早些沒什麼,葉寶潔可是從來都磨磨蹭蹭落在人後的,今天這麼早……什麼原因?就因為要訂婚了,怕之後不自由了吧?
想到這兒,金熙咯咯笑起來,心道我看你們還能蹦躂多久,叫你們一個個都迫不及待嫁人踏進覃慕盈的小客廳,金熙臉上的笑一下凝結了。這是怎麼了,一個個都哭得跟紅眼兒耗子似的?跟單身生活集體告別,也不至於哭成這德行吧,又沒人逼她們立刻嫁了。
覃慕盈和那佳期見金熙來了,趕緊拭掉淚水換上笑容,葉寶潔卻望著她一咧嘴,險些哭出聲來。
金熙幾步走到三人跟前,尋了個空檔坐下,低聲詢問覃慕盈:“這是怎麼了啊?明明都是好事將近,怎麼倒哭成這模樣?”
“都怪你,都怪你不拉著我”葉寶潔哽咽著:“你整天說獨身好獨身好,看見我有了男朋友你也不攔著。如今可倒好,用不了幾天我就要跟周孟哲訂婚了,可是我才發現,我一點兒都不喜歡他……”
葉寶潔就是這麼個脾氣,就算是發洩委屈,也孩子般可笑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