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3 / 4)

,驅不散心底的涼。

李闖剛剛問他有沒有生氣,是的,他生氣了,這生氣裡糅合了很多複雜的成分。李闖說他把生活弄得亂七八糟,而在趙清譽看來,那一點不亂,不過就是李闖把他趙清譽的日子過成了自己的,什麼都由著他的性子來,什麼都由著他的喜好來,不是說沒卡考慮過正主的感受,但他終究是李闖,那麼個恣意飛揚的性格確實很難改了。

那麼,自己為什麼不能呢?為什麼不能任性些,隨意些,把眼前的一切都當做自己的,而要整天東擔心西擔心還要壓抑住不知哪兒來的害怕?為什麼李闖就可以一邊說著這不是我的日子一邊又怎麼舒坦怎麼來,而自己卻不行?

趙清譽生氣李闖改變了自己的生活軌跡,但又羨慕李闖可以在任何環境裡都那麼自在。

不,是嫉妒了。

不知是真的病由心生,還是站走廊裡吹了十來分鐘小風的緣故,當天晚上趙清譽這個心思重的娃就在被窩裡發起了冷,裹得嚴嚴實實,暖氣也足,但就是一個勁兒打哆嗦。

他沒吭聲,室友也都沒注意,這麼硬扛了一宿,第二天就完了。咬著牙從床上爬起來,滿目的天旋地轉站都站不穩,跌跌撞撞地去盥洗室,又頭重腳輕的差點栽歪進洗手池。還是一起洗漱的顧延宇發現了異樣,拿手心一貼他額頭,沒給嚇著,感慨你都成人形烤地瓜了自己沒知覺啊。趙清譽才意識到自己發燒了。

本來想吃藥頂頂,結果全宿舍一起翻箱倒櫃弄出的兩片白加黑在剛要往趙清譽嘴裡塞的時候,被他一句顫顫巍巍的“保、質期……”給擋了下來,大夥定睛一看,好麼,三年前出場,也不知那一屆學長留下的。

撿回一條命的趙清譽最終還是去了校醫院。

雖說趙清譽燒得挺厲害,但終究一大小夥子,室友看他吊瓶也掛上了,病床也躺上了,神志也有點迷離了,便不好意思再團團圍著,想著留下一人照看其餘的去上課,結果轉頭見一甜美的護士姐姐端著藥進來,給另一個人掛完吊瓶之後白衣天使衝他們微笑,說不用擔心,這藥打上他就該睡著了,你們放心去上課。一句有我呢,讓眾男懷揣著複雜的羨慕嫉妒恨果斷撤退。

趙清譽在昏昏沉沉的半睡半醒裡,夢到了第一次見韓慕坤的情景。

可惜記憶太過遙遠,夢境變得支離破碎。只隱約捕捉到些許影像,S大同志QQ群的一幫人,商業區有名的GAY吧聚會,韓慕坤那天穿了件淺色的襯衫,還有熏天的酒氣和那句曖昧的想要知道梨子的滋味就得親口嘗一嘗……

接著場景就變到了封閉的空間裡,柔軟的床上,男人熾熱的呼吸,一下下猛烈地衝撞,還有那恍若深入骨髓般的戰慄。癲狂,就像個吞噬靈魂的黑洞……

最終,趙清譽的潛意識就只剩一片白茫茫,就像史蒂芬金的一部恐怖小說,到處都是迷霧,迷霧裡隱藏著不知名的怪獸,你看不到它,但卻不妨礙心底恐懼越來越大,直至——

“帥哥~‘電話~‘帥哥~~電話~~帥哥,起床接電話啦~~”

每次聽到這個鈴聲,趙清譽都發誓一定要把它換掉,可等接完電話,轉身又會忘到後腦勺。

“喂……”一張嘴,趙清譽才發現嗓子幹得厲害。

“醒了?”電話是周鵬打過來的,代表了一宿舍的關心,“好點兒沒?”

“嗯。”趙清譽沒說自己是讓電話吵起來的,一看錶,已經下午兩點多了,好麼,他這睡了差不多一天,輸液瓶不知什麼時候撤的,手背只留下一小塊膠布,輕輕深呼吸,趙清譽覺得自己確實好多了,“頭不暈了,好像也不燒了,就是有點累。”

“掛完水沒,哥幾個過去接你啊。”

“不用,就兩步路,”趙清譽笑,“又不是老弱病殘。”

“那行,飯在櫃子上呢看著沒,要是涼了你拿值班室讓美女姐姐給你微波爐熱下。”

趙清譽轉頭,看見了床頭櫃上的清粥小菜,微微感動之餘,也挺驚奇:“誰這麼周到啊?”他敢打包票絕對不會是716的集體智慧。

果然,周鵬酸不溜丟的:“還不是房欣那小子,嘖,有了物件兒那心好男人指數蹭蹭往上長。”

趙清譽忍住沒樂出聲兒,就說了句幫我謝謝他啊,掛了電話。

那之後趙清譽又睡了兩個來小時,等徹底清醒過來,天都矇矇黑了。

走出醫院的時候,趙清譽聽見校園廣播裡輕快的“叮叮噹,叮叮噹,鈴兒響叮噹”,他用力的裹緊衣服,又微微仰頭吸了一大口清新的空氣,然後淺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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