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
“吃壞肚子了?”
不怪方懷民沒情調。
不知道是不是跟賀三在一起呆得久了,蔣芸也差不多快面癱了。
她肚子疼是這副表情,胃疼也是這副表情,摔著腿的時候是這副表情,給腿打石膏的時候也是這副表情。
現在,她依然是這副表情。
所以,方懷民一時之間還真有點不大好猜蔣芸到底是怎麼著了。
“那是我兒子發來的資訊。”
都說戀人之間要袒承相待,蔣芸決定自己袒承了再說。
事實證明,面癱是會傳染的。
被蔣芸那麼一傳染,方懷民這會也不知道自己該弄個什麼表情到臉上了。
“胃痛?”
於是方懷民只好繼續猜蔣芸這面癱表情背後的真正意思。
“真是我兒子,你在我三哥家見的蔣離,其實是我兒子,我二十歲時去孤兒院領養的。”
方懷民面色艱難地看著蔣芸。
“很難消化?”
“是有點,你給我點時間消化消化。”
蔣芸張張嘴,最終還是選擇給點時間讓方懷民好好消化消化,然後自己去繼續啃雞翅膀去了。
再次啃完一隻雞翅膀之後,蔣芸抬起頭。
“消化完了沒?”
方懷民收回注視蔣芸的目光,點點頭。
“太不可思異了,實在很難想像,那麼大的小夥子追著我叫爸爸的情景。”
蔣芸深吸一口氣,在她心裡的大草原上,彷彿一萬頭草泥馬正奔騰而過,噼裡啪啦,噼裡啪啦……
“你想太多了?”
叫他爸爸?
想想那個畫面蔣芸心底就一陣惡寒。
吃飽喝足之後蔣芸就坐在方懷民家的沙發上看電視,方懷民收拾了碗筷之後,坐在蔣芸身邊,以極其熟練及自然的手法,將蔣芸摟入懷中。
“你二十歲的時候為什麼會想著去領養一個孩子?”
還是那麼大個孩子,方懷民在心裡嘆息,想著以後見著蔣芸家的那個叫蔣離的大小夥,估計會尷尬吧。
蔣芸的眼睛一直追隨著電視,方懷民問她的時候,她也沒能分出一點心神來。
不過,問題倒是回答了。
“你要相信,一個絕望的人,是什麼事都能夠幹得出來的。”
別說去領個孩子了,蔣芸覺得她那會去嫁個死老頭子都有可能。
“絕望,為什麼會絕望?”
方懷民捧起蔣芸的臉,在她唇上輕吻了一下,像是鼓勵。
蔣芸舔舔唇,目光落在方懷民的唇上。後者輕笑,在她唇上又輕做啄了下,蔣芸這才滿意的斂下眉眼,靠在方懷民懷中,一隻手抱著方懷民的腰,一隻手玩著方懷民的手指。
“很多啊,二十歲,有好多東西可以絕望。
談了很多年的戀愛,才發現自己的小竹馬一夜之間變得面目全非。
二十歲之前的優越感一下子成了碎片,碎得什麼也沒剩。
被小竹馬的媽媽指著鼻子罵不要臉……”
說到這的時候,蔣芸抬起頭,覺得自己在此處必須要解釋解釋。
“我二十歲的時候很要臉的,王世唯說他媽要他跟別的女孩訂婚的時候,我一個人跑到山上去哭了一晚上。”
“嗯,你很要臉。”
方懷民輕輕拍了拍懷中人的背,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我跟我爸媽吵架,二十來年了,我第一次跟我爸媽吵架。
我爸讓我滾,然後我就滾了。
我聽到我媽在我身後哭,喊我的名字,可我一步也沒有回頭。
灰溜溜地滾了。”
蔣芸緊緊地摟著方懷民的腰,像是得藉由著他的力量,她才能好好的將那些已經過去很久了的事情說出來。
“後來呢?”
方懷民的聲音低低的,從胸堂中傳來,蔣芸蜷縮在方懷民懷中,能聽到從他胸口傳來的一聲一聲的心跳聲,很有力的心跳聲。
“後來我就遇見了我乾爹,認識了黃濤。
之後我就徹底不要臉了,抽菸,喝酒,說粗話,還跟人打架。
而且,我還在王世唯訂婚的時候把他從訂婚現在綁架走,在酒店開了房……”
“嗯,聽起來是挺混的。”
方懷民吻了吻蔣芸的發頂,想像著二十歲的時候的蔣芸,想像著她體驗過的那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