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害?哈!梅飛飛,你以為這是在拍電影嗎?”
梅飛飛看看周圍,三人還在課室外的走廊上,而這時學生們都進課室去開始上課了,倘若繼續在這裡大聲討論,實在影響太壞。於是嘆口氣,向張凡低聲道:“我們換個地方說好嗎?”
“嘿,那好啊,我在輔導員那兒等著!”張凡嗤笑一聲,轉身要走。
“張凡,可以不要鬧到輔導員那兒去嗎?畢竟,手機已經拿回,你並沒有損失不是嗎?”梅飛飛放軟了聲音。
張凡“哼”了一聲:“這是我拿回了,但若是我沒有拿回呢?小偷就是小偷!”說著輕蔑地瞥了周子易一眼。
周子易被這一眼徹底激怒了。先被人指責偷手機,又見梅飛飛苦苦哀求而張凡不肯鬆口,這時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大喝一聲:“草你媽的,你再說一句小偷!”說時遲,那時快,梅飛飛還來不及開聲勸阻,一個有力的拳頭已經落在了張凡的臉上。周子易人高馬大,平時又是體育好手,相形之下張凡就是個文弱的公子哥,哪裡經得住他這一拳?頓時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嘴角鮮血直流。
梅飛飛輕呼一聲,急忙拉住周,誰知他正在氣頭上,隨手將她往旁邊一推,大步上前將張凡從地上一把揪起,揮手又是一拳。
梅飛飛被他推得倒退幾步,勉強才站穩,立即大喊:“別打了!快住手!”
課室裡的人都聽到動靜,紛紛出來。張凡平時要好的幾個同學頓時衝了過來,有的去攔周子易,有的去扶他。而周子易的幾個舍友見他要吃虧,也圍了上去。都是年輕人,血氣方剛,偏偏上課鈴剛響,還沒有老師在,於是頃刻之間,就發展成為一場混戰。
梅飛飛被江玉容硬拉到一旁,看著眼前這一片混亂,心知這事再也無法善了,只能閉了閉眼,搖搖頭,無奈兼無語地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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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周子易無精打采地從辦公室出來,守在一旁的梅飛飛立刻迎上前去問道:“怎麼樣?”
周子易看她一眼,移開目光,搖了搖頭,面色沉鬱,逕自大步向外走,並不答話。
她心裡一沉,打架鬥毆,按校規是要記過的,倘若坐實了偷竊的罪名,只怕更是罪加一等。此刻看了他臉色,已經想到結果怕是不妙,心裡著急,只能快步跟上。
周子易步子大,走得又快,她只能一路小跑。一前一後走了許久,體力不濟,兩人距離便漸漸拉開了,只得大喊一聲:“周子易!”
他腳步一頓,回過頭見她正累得喘氣,不由嘆了一聲,就此站住。
梅飛飛深吸了兩口氣,上前兩步,仰頭看他,柔聲說道:“事情未必沒有轉寰的餘地,你不要太過煩惱。且和我說說看。”
周子易顯得無限煩惱,皺著眉,沉聲說了一句:“留校察看,或者,開除。”
梅飛飛失聲道:“什麼?!會這麼嚴重?”
路邊恰有一條石凳,周子易頹然坐下,彎下腰,雙手插進濃密的頭髮裡:“確實是我先動的手,張凡又一口咬定我偷了他手機……”
梅飛飛愕然半晌,緩緩在他身側坐下。兩人默不作聲地坐了一會兒,她忽然又道:“當時的情形怎樣,你能不能再和我仔細講講?”
周子易在臉上胡亂抹了一把,依舊沒抬頭,低聲道:“今天上課張凡就坐在我旁邊,第二堂課下課之後,他突然問我說有沒有看見他手機,我當然說沒有。於是,他立刻拿別人的電話打了一下,結果……”
他沒有說下去,但梅飛飛已經猜到了,當時必定是在他的書包裡響起了手機鈴聲。
“你有沒有離開過座位?”她沉吟著問。
他想了想:“有,第一堂課下課之後,我出去了一會兒。”
“那整整一堂課,你都沒有動過書包?”
“沒有,”周子易搖頭,“兩堂課都是文學史,沒什麼要拿的。”
“張凡呢?有離開過座位嗎?”
周子易皺眉思索了一會兒,不確定地道:“這個,我不確定。”
梅飛飛點點頭:“手機不是你拿的,但是到底為什麼會到了你書包裡?如果他走開了,那麼也許是別人乾的,如果他一直沒走開,那麼,”她頓了頓,看向他,“就是他自己乾的!”
“會是這樣?!”周子易瞪大了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和他又沒有什麼過節!”
“真的沒有任何過節?”梅飛飛擰著眉。這整件事,明顯就是衝著周子易來的。周子易雖然有時候脾氣爆一點,但人卻是極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