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門的方向縮在被子裡。
她很怕冷,海邊的冬天潮溼陰冷,尤其是夜晚,她一個人睡的時候常常都是手腳冰涼,到半夜都睡得不踏實。
她睡在自己的房間裡,以為這樣就可以避開他的,可是一扇門又怎麼擋得住他呢?
蒼溟走進來,房裡沒有開燈,但還是能看到床上隆起的一團。他走過去,衣服鞋襪都沒脫,就直接躺在靖琪身後,張開懷抱抱緊了她。
靖琪隔著被子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和香水味,心裡就像有隻小貓在抓似的,雖然拼命拼命忍耐,但還是忍不住掙開他的手臂,探出頭來,否則她真快要窒息了。
“讓我抱一會兒!”蒼溟的聲音懶懶的,好像十分疲倦。
靖琪不樂意,“髒死了,燻死人了,走開!”
她不像生氣,更像是嬌嗔,蒼溟動了動身體的角度,又把她整個兒連被子抱住道:“這麼小氣!”
靖琪氣悶不已,這不知是說她不肯讓他抱還是說她忍受不了他身上的香水味,她僵著身子不敢動,可是鼻子有點癢,忍不住只好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蒼溟給她掖好被角,扯了紙巾給她,看著她揉了揉鼻頭,才起身去浴室洗澡。
冬天的衣服比較厚重,靖琪背對著浴室,卻能聽見他拉開拉鍊,解開皮帶的聲響,然後是衣物落地的聲音。
這混蛋,就這麼赤條條地走進她房間的浴室洗澡,從容不迫的,還把髒衣服扔在床邊的地毯上!
靖琪掀開被子一骨碌爬起來,嫌惡地把那堆衣服團了團,開啟/房間門扔到了外面的地板上,然後才拍拍手關上門重新躲進被子裡。
那股酒氣和香水味總算沒了,但她也知道蒼溟既然在這裡洗澡肯定就少不了折騰她,乾脆也不裝睡了,開了床頭的壁燈,半靠在床頭等他洗好出來。
蒼溟動作很快,一刻鐘就洗好,下半身圍了個浴巾就走出來,黑髮凌亂潮溼,透著不羈的野性,身上的水漬沒有擦乾,還有水滴順著肌理滾落下來,胸口的豹子頭刺青栩栩如生。
他四下看了看,發覺剛剛換下的衣服不翼而飛。
“不用找了,衣服我丟到外面去了!反正髒了也不能穿!”
“沒想到榮家的寶貝千金也會這麼賢惠!只是你沒給我準備浴袍,那我就沒衣服穿了,剛好,今天就睡你這兒!原來你是這個意圖,早說嘛!”
蒼溟反咬一口,氣得靖琪大聲反駁他,“什麼賢惠?你……我只是受不了那些酒氣香水味,噁心!”蒼溟跪坐在床的另一邊,床頓時往下一陷,他順手扯開下面圍住的浴巾往床下一扔,掰過靖琪的臉逼迫她看著自己的身體道:“那現在呢?你是在等我嗎?”
靖琪臉紅得要滴血,他離她那麼近,近到他身上的熱氣都迎面而來將她團團圍住,那是沐浴後的海藻香氣混合著他特有的男性麝香,像毒藥一樣惑人心智。
他的肌肉飽滿而不誇張,流線光滑漂亮,半跪起身子時,腹部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像六個小格子。
再下面,賁張的血脈已經讓他最堅硬的部分與身體形成一個硬朗的角度,曖昧的紅紫色在那片小小的黑色森林中木秀於林,只差一點點,就要碰到她的身體了。
靖琪想要別過臉去,他卻偏偏不讓,手上加了力道抬高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
他喜歡這樣居高臨下的吻她,是征服,也是保護。
她在他的懷裡,柔軟,動人,也是安全的。
吮著她的唇瓣,仍然是玫瑰花瓣一樣的觸感,稍稍有些乾燥,他便沿著那唇線一遍一遍地舔/弄著,她的小舌不滿地追打出來想要把他趕走,卻趁機被他纏上,先是舌頭伴著一同起舞,然後抿在唇間細細地啜著,彷彿那是一塊尖尖的糖塊,恨不能融化在唇齒之間。
他吻得動情,漸漸有些把持不住,吻順著她的唇蜿蜒而下,經過小巧的下顎,印在她的頸項之間。
“不要……”她呼吸已亂,頸間的敏感刺激得她想躲避。
蒼溟的唇在她頸間烙下無數的細吻,像燎原的火,他幾乎能聽到兩個人的身體之間燃燒出的磁啦聲。他停留在她耳垂下方的位置,呼吸埋在她的頸窩,啞聲道:“那些香味是在銀樽蹭上的,跟她們什麼都沒做,就只是讓她們倒酒而已!”
靖琪怔住,他在跟她解釋?
“你為什麼……去銀樽喝酒?不是去找丁默城嗎?”靖琪偏過頭去捕捉他的目光,恰好他也抬頭看她。
他深琥珀色的瞳眸裡像注滿了上好的美酒,泛著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