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
平時他從未見她戴過,今天卻張揚地出現在他面前,不,應該是這幾天她都帶在身邊吧,就等著他來的這一刻,為的就是提醒他,他們之間有過一段過去。
蒼溟冷笑,看來她很清楚他會來找她麻煩。可是她以為這樣就有用嗎?他平生最討厭有心計的女人,尤其是把心計用在他的身上。
“丁默城這幾天有什麼訊息?”蒼溟抬頭問宋影。
她在銀樽裡工作,當然不可能僅僅負責打點裡外事宜,還要負責蒐集各種虛虛實實的訊息,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的,及時向他彙報。資訊的交換共享,才是這個高階會員制娛樂城存在的最大價值。
“那天之後,他在濱海沒有進一步的訊息。高家老爺子病情又有了反覆,把幾個得力骨幹都招回去了,丁默城也不例外。但是從他屬下那裡套來的口風,他應該只是暫時離開,短期內應該還會回來!”宋影如實回答。
“噢?”蒼溟輕輕撫著下巴,“還是為了西山那塊地?”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宋影略微停頓了一下道,“他對榮家小姐的事似乎還耿耿於懷,可能也想利用她來拉攏榮家,或者是離間你和榮家之間的關係,讓擎龍和榮氏完全失去合作的可能性,他好做那坐收漁利的漁翁!”
蒼溟的笑依舊冷冽,目光掃到旁邊的陳曼潔,道:“在我的地盤上得了便宜,當然是想乘勝追擊!這也不能怪他,誰讓我們自己給了他這樣的機會呢!是不是我最近太由著你們了,所以懈怠的厲害,還是根本就高看了你們,連個女人都看不住?”
“是我的錯……”
“大哥,不能怪影子,她那天早上根本都不在銀樽,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兒!”
宋影的話沒說完,身後的陸超就忙不迭地出言幫她辯解。
年末正是跟供應商續簽合同的時候,大大小小的新合作方案都要經過宋影這裡稽核透過才交到蒼溟手上最後敲定簽字,誰知有大的酒品代理臨時跳票,逼得宋影不得不趕去和對方重新商談,否則來年銀樽大量的酒品供應就沒了著落,臨時要找合適又信得過的供應商根本不是一朝一夕之間的事兒。
宋影當然也知道那天中午丁默城要來,為了以防萬一她理應在銀樽坐鎮的,但涉及銀樽利益這麼大的事情她不得不親自跑一趟,以為一早上足以應付,趕回來仍能來得及,沒想到丁默城會提前到了,還找上靖琪。
她沒打算解釋的,她太瞭解這圈子裡的規矩了,事情沒辦妥就是沒辦妥,任何理由都沒用。只有陸超沉不住氣,總是一副生怕她吃虧的樣子。
果然,蒼溟根本不理會陸超的話,撣了撣菸灰,淡淡地對宋影說道:“扣一個月的薪水,明年的探親假沒有了,沒我允許,不準離開濱海市!”
聽到前半句,宋影還坦然處之,但聽到後面,她的臉色卻白了白。
“大哥……”陸超還想爭辯,宋影卻死死拽住他,不讓他再說下去。
陳曼潔在一旁很是有些發怵,心裡沒底,眼睛一直看著胸前那串閃耀的項鍊,突然有點後悔自作聰明的把這玩意兒給帶出來招搖過市。
她怎麼會以為蒼溟顧念情誼就會不予追究呢?
宋影跟他們兄弟的淵源更為深厚,陸超幫著求情都沒用,他又怎麼可能放過自己!
所以當他看到蒼溟拿著酒杯走近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就往後縮,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幹什麼?怕我啊?”蒼溟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濃妝豔抹的臉,眼前浮現出的是靖琪那個小白兔脂粉未施的模樣,忽地有點奇怪自己過去為什麼會讓陳曼潔這樣的女人跟在身邊。
女人最可悲的不是沒人愛,而是某一天曾經愛過的那個人覺得自己當初瞎了眼。
她大抵就是這麼個情況。
“沒……沒有啊,蒼少你說笑了,我怎麼會怕你!”她想擠出個笑容,卻勉強得近乎失敗。
蒼溟把杯子裡的伏特加順著她的鎖骨倒下去,琥珀色的酒液順著她的肌膚流淌,浸溼了那條名貴的項鍊。燈光下,酒精比項鍊看上去還要璀璨靡麗,鑽石和彩金的光澤頓時黯淡了不少。
“自作主張,吃裡扒外,跟我玩心機,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嗯?”
陳曼潔忍著冰涼的酒液浸透肌理的冰冷,牙齒都有些打顫,“不,我沒有……”“還敢說沒有?我那天再晚來一步,丁默城就要在我的地盤上強要了我的女人,傳出去,何止是奇恥大辱,我簡直都沒有立足之地了!榮靖琪是你帶到他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