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好歹陳曼潔也曾是他的女人,現在卻公然跟其他男人勾肩搭背,還好死不死地跑到他的地盤上來,這不也相當於是背叛麼?
她理解蒼溟這類人的處世哲學就是,我不要沒關係,但我不要的,別人也不準撿!
她就是個例子!
難道他把她帶到這裡來,就是為了殺雞儆猴,再次警告她背叛的下場嗎?
想到這裡,靖琪心頭一寒,卻偏偏又感覺到熔岩奔騰的灼熱和激切,實在忍無可忍,心底的小火山還是爆發了。
她騰地站起來,拿起身邊的一杯半燙的白開水朝蒼溟的臉潑了過去。
“你幹什麼?瘋了你!”蒼溟偏過頭看到她站起來,正想開口問她怎麼了,就被一杯熱水潑了一臉,燙得他一個激靈,揮手就打落了靖琪手裡的玻璃杯。
地上鋪著地毯,杯子落在地上沒有碎,只是發出一聲悶響,靖琪的畏懼、委曲求全全都拋諸腦後,又氣又急地說道:“蒼溟,你要打就打,要罵就罵,犯不著繞這麼大的圈子帶我到這兒來看你為陳曼潔爭分吃醋!她怎麼對你我不知道,但是我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為什麼總是把我跟她相提並論,為什麼總是要用她來教訓我?”
靖琪很少說話這麼大聲,嚷得她自己的眼淚都倏倏往下掉。她還記得蒼溟當著她的面跟陳曼潔親熱***的畫面,還記得這個女人在銀樽裡把她的尊嚴踩入泥底,現在他又要藉著這個女人來教訓自己了,說心如刀割也不為過。
蒼溟也猛然站了起來,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彷彿要將她腕骨捏碎,“你在說些什麼!我哪有為她爭風吃醋,哪有要用她來教訓你?你特麼給我安靜地坐在這裡老老實實把這場戲看完,再亂來我就把你綁起來!”
蒼溟真是火大得要命,這個死女人狀況都沒搞清楚就一杯熱水澆過來,他頭皮和脖子上有些傷痕癒合後長出的新皮,敏感得很,被熱水一燙,火/辣辣的疼,肯定紅了一大片。
他咬緊牙關才能忍住撲過去掐死她的衝動,把她摜進沙發,怒氣騰騰地坐在她身邊盯著螢幕看。
靖琪被他吼得耳膜都震得疼,手腕也疼,怕他盛怒之下真的綁住她,也只好氣鼓鼓地坐在沙發上。
兩人爭執的這會兒,畫面上的賭局已經結束了一場,金元賓一邊等著發牌,一邊朝對面的一男一女道:“吳老闆,這是最後一局了!你的籌碼不夠翻本,怎麼辦呢?”
被稱為吳老闆的中年男人額頭一層密密的汗珠,賭桌下的腿都在打著顫,看了一眼身旁的陳曼潔,又看了看金元賓的表情,有點明白過來道:“我把……把她押上!”
陳曼潔是他在銀樽認識的,知道她在夜場混跡多年,有些姿色和管理經驗,恰好他在旁邊的寧城也有一個夜場,就想讓她過去幫他打理,最重要是可以滿足他對她的垂涎。蒼溟的勢力他是知道的,輕易不敢挖角,陳曼潔開始也不肯走。後來聽說她不得志,嗲嗲地來求他收容,心一橫就留下了,想著蒼溟反正主要是在濱海做大,不會輕易為個女人跑到寧城來為難他。
誰知蒼溟沒追上門,倒是被這個神秘的金賭神跟盯上了,早就暗示他可以用女人押注。
女人和工作拍檔都可以再找,但命只有一條,他可不敢得罪這個冷麵閻羅的賭神。
陳曼潔一聽就慌了,“吳總,你……怎麼可以把我押注?”
“少廢話!我這把還不一定輸呢!”男人不耐煩地瞪她一眼,況且就算是輸了,跟著賭神去吃香喝辣了,又有什麼不好的,求都求不來!
陳曼潔當然沒有他那麼樂觀,金元賓看她的眼神像兩道冰刀子,沒有半點男人看女人的成分在。
他們這些人得到一個女人不一定是要自己留著玩的,這個來歷不明的男人在公海上有這樣豪華的賭船,勢力一定不小,誰知道他得到女人會不會直接賣給人口黑市或者別的更不堪的地方去。
這房間從走進來就讓她覺得渾身不對勁,針芒在背,好像一舉一動都被人監視著,滲得慌,心裡緊張得直想逃。
他們玩的是21點,金元賓面前擺了兩張牌,明牌一張,暗牌一張,吳老闆顫顫巍巍開始要牌,發牌手往他的牌下發新牌。
“要牌!”
“要牌!”
“要牌!”
“爆掉了!”莊家金元賓不帶感情地宣佈。
吳老闆頭上又是一層汗,身旁的陳曼潔更是緊張得整個人都站起來,氣都喘不勻了,恨不能整個趴到賭桌上去,再生個透視眼把暗牌看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