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兒,上次你來我府上唱曲的時候本公子就提議你嫁入我譚家,就算是個妾,也是別人惹不得的妾,你說你又何苦非要本公子今天來這一趟?這話根本就不是商量的語調,分明就是來搶人的。說話的時候他的手在女子腰上來回揉撫。極盡下流之勢。女子敢怒不敢言,一雙盈盈的大眼求救的看向爺爺。老者也只垂首死咬著牙,不敢說話。
紫衣男子蹙眉,看著周圍的人都拼命低頭,生怕被記住臉的樣子。他想,這男子一定是地方的土吏豪紳。他起身,腳下微一用力,人已經翩然躍至涼亭欄杆之內。譚雲豪一愣,他沒想到在這蘇州城裡還有人敢管他譚家的事。敢問這位公子此舉何意啊?眼中威脅意味十足。紫衣男子微微的笑。曲子我只聽了一半,打斷我聽曲雅興的好像是公子您啊?
此話一出,一武夫已經上前,提到便砍。紫衣男子一旋身,連衣角都沒被碰到。大漢的刀卻叮得一聲脆響斷成兩截。半截長刀雖還握在手裡,虎口卻陣陣發麻。手不停的逗。看同伴莫名其妙的吃了悶虧,其他人一時也不敢妄動。心中思量。這紫衣少年必有高人相助。
紫衣少年卻突然大怒,叫到。是誰多事!?眾人面面相覷。這少年莫非是腦子有病?正常人有高人暗中相助的時候,不應該都是故作神秘的同時只在心裡偷笑就好了嗎?這人怎麼……小兄弟,你這樣不就太見外了嗎?那人朗聲的笑。紫衣男子一轉頭,就見到了涼亭後面站立的男子。白衣勝雪,白色寬腰帶,精美的繡工依稀可見。寬大的白色的罩衫,袖口用白線處繡一隻展翅的蝴蝶,若隱若現,栩栩如生。
身材卻沒有武夫的粗獷,他很瘦,也比常人高一點。臉上掛著溫和的笑。他的出現讓旁觀的人不約而同撥出讚歎。想想也是,那紫衣少年一看就是外地人,而如果說本地有誰敢管蘇州譚家的事情,也就只有這人了。男子沒理會周遭已經聚集過來的目光,又對紫衣少年說。你我同是路見不平,誰又能說誰是多事呢?
作者有話要說:~~~~~~~~~~~~~~~~~~~~~~~~~~~~~~~~~~~~~~~~~~~~~~~~~~~~~~~~~~~
注*帝姬:北宋時公主稱“帝姬”,靖康之變後高宗又複稱“公主”。
*嵇琴:胡琴,現多稱二胡。至宋代,將胡琴取名為“嵇琴”。以頌風雅。
之二十二 紫衣少年
紫衣少年薄慍,卻沒再說什麼。回身看著譚雲豪。姓譚的,本公子現在沒心情跟你講道理。要麼留下人,你滾。要麼我把人留下,你死。此言一出,眾人譁然。然後小聲開始議論這年輕公子的魯莽——這娃兒初來乍到,怎麼不先打聽了個清楚再來管這閒事?為了別人家的事,萬一丟了性命豈不是對不起生身的父母?同時聽了這話的譚雲豪也很想笑,卻笑不出來,因為他看見他陰寒的眼和渾身散發的氣勢。那小小的身體裡面像是積蓄了巨大的能量,正等一個契機爆發。心下一凜,竟一下子失了準頭,不敢妄動。但,讓步?不可能!如果今天他退縮了,那明天他在蘇州城裡還有何顏面囂張跋扈?
他一沉默,氣氛便僵住。就在這時,突然間涼亭裡就多了一個人。是那個笑吟吟的白衣男子。他拉過那對爺孫,塞上一定沉甸甸的銀子,竟當著兩個正準備為他們搏命的兩個人面前打發走了他們。還一臉的沉著。爺孫兩人相互攙扶著慢慢步下臺階,紫衣男子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們。心道。走了也好。他來這裡本也不想弄出什麼大的響動。既然矛盾的主角已經不在,那麼這樣的僵持也就沒了意義。譚雲豪也暗暗鬆下一口氣。但這口氣卻還是憋在胸口,一團氣悶。他陰瑟瑟的問。公子可否留下名字,他日再相見也好稱呼。紫衣男子睨他一眼。冷冷道。你還不配。便也步下了臺階。不再理他。譚雲豪自取其辱,捏緊拳頭。形勢比人強,今天那人也在這裡,不好發作。只好咬牙向白衣男子一抱拳,道。君兄,在下告辭。白衣男子微微頷首。譚雲豪領著手下魚貫而出。等白衣男子再抬頭尋那紫色身影的時候,他卻早已不見了。笑一下。那孩子還真有趣。怎樣的嬌生慣養才促成了那樣跋扈又不怕生人的性子?有趣。待要舉步前行,忽聽耳邊一陣疾風,他側身。一隻暗鏢穿一張字條釘在了涼亭的柱子上。低頭就看見了涼亭下站一男子。這人他記得,應該是和紫衣男子一路的人。只聽男子說到。這是我家公子給你的。話沒落地轉身便走。沒有一絲江湖人的規矩。
他不以為異。伸手取下字條展開。上面只有三個字——魏辰雙。他笑了。還好,他和那個“不配”知道他名字的人不是同一種待遇。二少!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