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笑道:“那倒可以。”
一時問東問西了半天,金薔雨才放走醫生,隨後便一直窩在半夏房間裡頭。
半夏閉目休息一陣子,幾乎要睡著了,一睜眼,卻看她還趴在床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自己,便低聲道:
“我真的沒事,別擔心了。你去吃早飯吧。”
“剛才醫生來前已經吃過了。就半夏還沒吃。”
“我等這瓶藥水掛完了就吃。你去玩你的吧。”
“才不要,萬一有事怎麼辦?”
半夏哈哈地笑了一下,摸了摸床頭櫃上的一個凸起的圓形摁扭道:“這裡有個警鈴。別人都沒,就我有哦。有什麼事情摁一下,滿屋子的人都聽得到。”
說完輕輕地撫摸金薔雨的頭髮,道:“在這裡待著沒意思的,你去看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我在這裡睡一會兒就好。”
金薔雨瞥眼他手上的吊瓶,搖頭道:“才不要,萬一你睡過去沒注意到怎麼辦?我就要守著。而且還要給你換藥瓶呢。”
“有惠桃她們。”
“才不呢,以後我要學會照顧你,還要幫你做很多事。”
半夏聽了哈哈笑:“又不是我以後每天都要這樣了。”
他對著金薔雨眨眼道:“去看看最近奢侈品網上有什麼東西在大減價。你不是前陣子想買一款香閣妃麗新出的裙子嗎?我老是說可以節省就節省,害你沒買到。最近表現地這麼好,要犒勞一下。”
“哼。本小姐買東西還要大減價麼?而且我的衣服那麼多,穿不完的。”
話落,金薔雨略微擔憂地坐在半夏身邊。
她望著他烏黑的眼睛,瞧著他蒼白的面色,總覺得心疼。
扶著他的臉,她親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抵著他的額頭,悶悶地道:
“真的沒事麼?下午不要去演講了,我們去醫院吧?為了敵人把你搞垮了那我就虧大了。”
半夏感覺她那戳著自己臉的劉海有點扎人,然而卻不覺得疼,反而很喜歡她的髮香,覺得很是愉悅。
他抿嘴一笑,用沙啞卻清晰的嗓音道:“怎麼會搞垮呢?我哪裡那麼沒用了?”
金薔雨烏溜溜的眼睛瞥向他,眉頭微蹙:“看你這樣我心疼死了。還是去醫院看看。順便我要問問醫院關於你身體的事情。比如,你到底現在病情怎麼樣,還有到底怎麼樣可以治癒。對了,如果是心臟功能不好的話,不是有換心手術嗎?我們家裡難道沒有給你安排過嗎?沒有的話,我立刻去找人安排。找最好的醫生,給你診斷,然後給你做手術。”
在金薔雨現在的腦子裡,總覺得做手術是解決一切問題的辦法。
同時心臟病,除了做手術,她也不知道有什麼辦法讓半夏好起來。
然而,半夏聽見這話,卻沒有直接回答。
金薔雨見了,疑惑地看向他:“半夏,你怎麼想的?我聽說心臟手術越早做越好。”
他忽而伸出一隻指頭,指向外頭,眼神也專注地順著指著的方向看去。金薔雨好奇,也順著看去,卻見此時外頭的陽光很大,陽臺上,洗衣液洗過的衣物在風下盪漾著沁人的清香,還蠻舒服的。
同時,令人驚奇的,一隻蝴蝶的影子從一片薄薄的白色被單之後飛過。
看不見蝴蝶長什麼樣子,然而這蝴蝶看來會很美,因為它舒展開後有巴掌那麼大,觸角那麼清晰,形態那麼優雅。
“你猜什麼過去了?”
半夏的聲音淡淡的,有一絲逗弄她的意思。
金薔雨驚訝地瞧著那影子,道:“蝴蝶啊。”
半夏笑了一下,伸出雙手,修長的食指相抵,拇指輕輕地也碰在一起。
“錯啦,一顆心,飛過去了。”
金薔雨瞪著他道:“兩個形狀完全不一樣!”
這話逗得半夏笑了起來。
陽光投射入淺黃‘色原木裝飾的房間,讓屋子裡變得溫暖而舒適起來。
“合起翅膀和張開翅膀的蝴蝶是不一樣的,你等它飛到繩子上了,再看看。”
金薔雨狐疑地看去,卻見那蝴蝶突然飛出被單,合起翅膀停留在晾衣繩上,日光下這蝴蝶的色彩一會兒藍一會兒紫一會兒綠,看不清具體是什麼顏色的,然而翅膀一合,果然是一顆心的形狀。
“咦……”
“我沒說錯吧。”
“狡猾。這樣哪裡算?我還可以說一個屁‘股飛過去了呢。兩個翅膀30度角張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