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力地摸著她的臉龐,看著她熟悉的美麗的面容,突然又展露出溫柔的神態。
那一直只對於她綻放的溫柔。
“對不起……這麼多天冷待你了……受委屈了。”
突然聽見半夏這句關切的話,金薔雨握緊他的手,眼淚掉了更多出來。
一直被拒絕,終於得到了一點回應,她的心情可想而知。
可是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她非常不安!
“不不不,我不委屈。你才是。放心,你沒事的,半夏,沒事的。……救護車馬上就到醫院了。醫生,到底怎麼樣?”
金薔雨忙問身邊的兩個白衣男子。他們緊緊地道:
“……這下麻煩了……這是混合了河豚毒素的毒藥……”
在救護車上,利用金家最先進的測毒儀器,他們終於測出了這是什麼毒藥。
“河豚毒素?”
“最強的一種神經毒,會影響呼吸,造成脈搏遲緩,嚴重時體溫和血壓下降,最後導致血管運動神經和呼吸神經中樞麻痺而……死亡!”
聽見這話,半夏低低地道:
“真是沒想到……是河豚毒素呢……幸好你沒事。”
金薔雨則心中無比憤怒。
她眼裡充滿了仇恨:“茶紫宸太狠了,我不會放過他的!半夏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絕對不會要他償命!”
話落,她握緊半夏的手,車上也無人再多說一句。
車很快就到醫院了,不過,將半夏抬下車的時候,金薔雨感覺到他的手都涼了。
同時,半夏出現了意識模糊的狀態。
他看著金薔雨焦急的面容,想要開口,可是毒素的麻痺作用下,他難以吐露完整的字句。
同時他產生了幻覺。
模模糊糊地,7歲的、8歲的、9歲的、10歲的、11歲的……各種年齡段的薔雨在他眼前出現。
【半夏,我最討厭你了。】
突然,他的耳中傳來這句話。
“你說什麼,薔雨……?”
聽見半夏叫自己名字,金薔雨緊忙湊上前:“什麼?你說什麼?”
“為什麼討厭我……薔雨?”
半夏低低地含糊地問。
金薔雨為這話傻眼了。
“……我,我沒有啊,半夏……”
可半夏腦海裡那個女孩繼續趾高氣昂地道
【整天做出可憐兮兮的好像被我玩弄了感情的樣子!不要裝可憐,我討厭你這樣!】
“沒有啊……我沒裝可憐……”半夏口中又這樣道。
金薔雨簡直不曉得他在講什麼,可是看他的面容那麼哀傷,她突然意識到他是不是陷入了回憶。
“半夏,你看著我,我在這裡!”
【雖然答應和你訂婚,但是我突然又覺得甌江少爺更好。……怎麼辦呢?啊,我知道了。和你在一起的話,我就看不見甌江少爺了。可是我和他結婚的話,我每天還可以看見你嘛。帥哥多一點該多好啊,被帥哥包圍的世界,每天都可以換一個人來看。這樣的生活,是最美好的了。】
半夏眼裡黯然下去,笑了一聲:
“……那你身邊那麼多人,少我一個也無所謂……那我就走了。”
“半夏……?”
看半夏和空氣對話,金薔雨不知所以。
然而她漸漸地明白了意思。
半夏在和過去的她說話。
“不能走,半夏,你看著我,半夏!”
也不知道是不是金薔雨的叫聲太大,半夏似乎從幻覺裡清醒了一點。
他透過模糊的視線,不確定地望著焦急的金薔雨,盯幾秒後,他忽然有了點理智。
他想起這個才是薔雨,便摸著她哭泣的臉,努力溫柔地道:
“真是對不起,其實我想著再過一陣子你又要變了,心中就很難受,所以一直拒絕你。我害怕答應你以後,你又變了……你看,現在7月份了呢……一般半年……你就要換一次人格……8月以後,最多一個月後你就會忘記我了。”
“不是的,半夏!我不可能忘記你的。”金薔雨大聲地哭道。“清醒點,你不要睡過去啊!”
半夏蒼白地一笑。
他其實還有點慶幸。
幸好要做的事情都提前安排好了,沒有後顧之憂,她以後應該也不會有事……
而且,至少現在這個陪伴在他身邊的,是那個在乎他的薔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