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嘴。
但單就大地之熊以及外面那批正與之鬥得不亦樂乎的人類冒險者及順道過來撿便宜的魔獸,在梁天看來算不了什麼。最令他困擾的,還應該算是前場大戰之下,海倫娜精神上所遺留下來的應該算是心魔的東西。
心性尚算單純的海倫娜打小並未過多地接觸海族內部的權謀,在遇見梁天前,她頂多就算是有些刁蠻脾氣的小公主,並非喜好SM的性虐女王,就更不會是什麼好殺嗜血的殺獸女魔頭了。
但是從貢多拉城廢墟到巴特佛萊森林這一路,放緩步伐穿山繞林的旅行,梁天雖頗費苦心,卻是沒有達成心中的目的。
所謂的自然能夠陶冶人的情操自是不假,但是梁天卻忽略了海倫娜心魔產生的根源。
如若不是對於他梁天愛得極深在乎得極厲,海倫娜的性情又怎會無形中帶上了些許暴戾呢?
幸好這個世界的種族修行方法比較特殊,不講求心與意合齊頭並進,這才致使心性實是有些駕馭不住猛增的實力的海倫娜並未像梁天那樣一旦心魔來襲就極易萬劫不復,她在平日裡的生活上倒也無什麼大礙,只是在對著那些略微帶來威脅的人與魔獸時便會不自覺地帶上一絲狠厲。
也許這種狠厲已經成為了一種潛意識在不斷地影響著海倫娜,至少她的行為並非刻意,卻是流露得頗為自然。
梁天深知,如果放任事態如此發展,海倫娜雖不至陷入顛狂,但這種有傷天和之舉對於她日後的修行極為不利。
梁天總覺得道家這點東西太過玄乎,道可道,卻是非常道,明可明,又是非常明。
按理來講,貢多拉城一戰,其後果與屠城無異,海水退卻之後,可謂是哀鴻遍野,一派慘然。
無論從哪種角度來看,釀成這一幕人間慘劇的他還有海皇等人,無論其本意出於何,都應該遭天打雷劈的。
可惜,僅一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亦以萬物為芻狗盡皆帶過,內中奧妙雖以千言示之,實乃萬言十萬言難以明盡。
但歸根結底,還在於一個心態。
梁天能夠時時調整自己以致與天地相親相合,但是對於海倫娜的教育工作實是有些路漫漫。
一雙秀眉彎彎地皺得煞是好看,海倫娜卻完全沒有意識到梁天話語裡濃濃的擔憂,只是嘻嘻笑道:
“難不成你覺得我最近對你很兇?”
梁天此時方才覺得,彈琴這東西,對著牛與對著美人魚,實是沒有太大區別的。
“呃,絕對沒有!”
“嗯,也許你說得有道理吧,最近好像總是會失手將一些魔獸殺死。”
海倫娜與梁天相處得久了,對於他哪句話是調笑哪句話是正經說理還是能知曉個十之七八,心中倒也在思量著。
“嗯,算了,一切隨心,就這麼任其自然發展吧!”
梁天突然想到,也許海倫娜生了孩子之後,性情中的暴戾面就應該會大大消減了。
不過想想當初看著表姐夫為了孩子忙前忙後痛不欲生只想抓狂的樣子,梁天就覺得一臉光輝的表姐,她的身後實是鋪就了一條血腥之路。
不為父母,永不知為父母之難,尤其是那種承擔起責任的。
隨手在冰雕熊的身子上敲了敲,便聽得嘩啦啦一陣脆響,覆蓋在其表面的冰壁紛紛碎裂而下。
看看這頭大地之熊已然凍透,梁天只能搖頭將之送到了愛迪生那裡。
“可惜了這身熊皮,如果不是已經脆掉,能做多少熊皮手套啊?”
梁天站起身來拉上海倫娜便往洞外走去。
“為什麼要做熊皮手套呢?”
“這個,是為了紀念一位阿婆,有空我再講給你聽。”
“嗯。”
說話間兩人已然走至洞口前的陰影中站住。
不出梁天所料,此時愛絲蒂已經拎著短刀與一名身披重甲渾身上下鬥氣燃燒得熊熊的武者鬥在了一起。
那名武者身材高大,體壯如熊,頭上剃得油光鋥亮使得一柄雙手重劍,從密密林葉間透下的點點斑駁光影,映襯得他格外有一股兇戾。
若不是特雷莎‘安琪還有小安一個勁地往愛絲蒂身上刷著各種祝福魔法,恐怕她就不能與那名武者打得乒乒乓乓,而是早就被按在地上拖個精光了吧。
見愛絲蒂尚有餘力,梁天便仔細打量起四下的環境來。
那頭公熊發完大招之後顯然被一頓搶攻打得找不到北了,此時已渾身多處冒著汩汩鮮血倒在了洞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