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全相信如果不是女兒在場,這個黑髮黑眸的青年會毫不猶豫地殺死她。
她還沒有成為達佛蒂爾家的主母,她還沒有看到自己的兒子成為達佛蒂爾家的家主,她還沒有看到當年那些瞧不起她的托馬斯家的女人們在她面前低下頭顱任她凌辱,她還有太多太多的夢想,所以她只能如同一條受傷的孤狼,躲到暗處舔舐傷口。
她能夠被姑姑選中,從而嫁入托馬斯家,就證明她絕對不是花瓶。
可惜再聰明的女人始終也是感性大於理性,所以感情用事的她們永遠只能在父系社會中成為男人的附屬,無法恢復母系社會的榮光。
恨恨地看了梁天一眼,她甚至都沒有留下一句場面話就轉身帶著站在門外的夢絲夢露踉蹌而去。
安琪張了張嘴,想喊住這個她稱為母親的女人,可最終她只是失望地閉上了眼。
眼角,兩滴晶瑩的淚水滑落。
從小體弱多病的安琪,除了蝶兒,還有哥哥,就屬爺爺和大爺爺最疼愛她了。
可惜一直以來,只有蝶兒能陪伴著她。
她所渴望地父愛母愛只是鏡花水月,可望而不可及。
無情最是帝王家,父親因為不滿自己的婚姻,所以對安琪不算太好,然而也不算太壞,至少在年幼的安琪的記憶中還有父親的身影。
可是自從他娶了第二個夫人之後就很少來看她了。
至於母親呢,她和父親近似完成任務地製造出了她,光明神似乎是感覺到了母親的痛苦,在安琪降生之後直接收回了她的生育能力。
母親的一顆心全放在了哥哥身上,體弱多病的安琪在她眼中沒有任何價值。
可是安琪並不恨他們,她只是渴望著父母能夠對她展露出笑顏。
從小就被困在這方小小的院落內,她甚至足不出戶。
就算是時日已不多,就算是爺爺特許母親帶她到城外的種植園裡看看,父親都沒有象徵性地出現,而母親也是一臉例行公事的木然。
安琪在心底無聲地哭泣,無聲地吶喊。
可憐天下父母心,誰知世上兒女情!
感覺到一方溫潤的錦帕輕輕地擦拭著她的眼角,睜開眼眸地安琪再也無法抑制心中的悲意,晶瑩的淚水如同斷線的珍珠般滾滾而下。
輕輕撫起淚流滿面的安琪,將她摟在懷裡,感受著她的香肩在懷中不住顫抖,梁天緩緩撫過少女光滑的脊背。
梁天不禁暗暗自嘲:“為什麼我最近總跟女孩子的眼淚有緣呢難道我上輩子欠了她們的。”
此時的梁天哪裡知道他這無心地猜測看似荒唐,卻恰恰接近了事實的真相呢。
“琪琪,沒事了,你不要哭了。女孩子總哭鼻子會變醜的。”
梁天覺得他應該把那本《戀愛中的女人》拿出來好好研究,也許他就不會在再次面對哭泣的女孩子時覺得捉襟見肘,倍感無力。
他哪裡知道這本戴維•;赫伯特•;勞倫斯的性愛鉅著曾一度被列為十大禁書,似乎有點名不符實,與瞭解女孩子完全無關呢。
看來就算是要研究房中術,也得加強中西方交流啊。要不然又得鬧出像那位寫出《中國醫學通論的》西方金毛的笑話了,一個完全不瞭解中國的人也敢寫這種題材的書,還敢在書中大言不慚地說:“我實在無法想象,在歐美人來到以前,中國居然沒有醫院。”
他哪裡知道一代文豪蘇東坡就任杭州時還設立過慈善性質的醫院安樂坊呢。
看到懷中女孩一時半會應該停不下來,梁天只好嘆了一口氣。
她柔弱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大悲大喜帶來的衝擊,這隻能對她的心肺兩脈產生更大的損傷。
梁天只好取出紫竹神針,迅速地在少女的頭頂諸穴連連下針,同時在她背上的魄戶‘神堂‘魂門‘意舍志士五個腧穴施展手法。
蝶兒驚訝地捂住了小嘴,她居然看到琪琪小姐的頭被籠罩在了一片充滿自然氣息的綠光之中。
安琪漸漸地停止了哭泣,沉沉地睡去。
收回紫竹神針,梁天將熟睡地少女平放在床上,輕輕地為她蓋好粉紅色的錦被。
他剛才取出紫竹針時,一直覆蓋在房間中的神識敏銳地發覺就在視窗處傳來了一陣強烈地精神波動。
那個高手應該是為梁天手中這充滿生機的紫竹針而驚訝。
梁天招手喚過了一直在房中不知道幹什麼的可可,起身準備離開。
這時,蝶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