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向上校報告。”
方從信聽了他們的報告,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讓他們出去。但是他們一離開,方從信便拍著桌子。生氣怒吼道:“真是無組織無紀律,無組織無紀律……”一個剛剛還冷靜從容的人,傾刻間便揭底撕裡,反差實在大得嚇人。認識得他的人,恐怕全都想不到他這個優異生,竟然會有這麼暴虐的一面。
王科長也在辦公室裡,不過他已經顧不上方從信的暴虐,他被陳樂的事驚住了。“飛飛?人怎麼可能會飛?”
看到王科長由於一無所知而帶來的不信,這讓方從信冷靜下來,他用一種帶著知道內部訊息的自豪說道:“那不是飛,而是輕功。這個陳樂也就是我們常說的隱士。”
“什麼?隱士?現代社會還有隱士?”又一件讓王科長吃驚的事讓他聽到了。
“哼!隱士!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現在正值國家用人之際,他們竟然還搞什麼隱居?王科長,這是我國的絕密,國外勢力還不知道這些人是我國的隱士,你不要說出去。”
“是是,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王科長一邊連連應著,一邊卻也有一絲不滿,做政治工作的人最怕知道一些他本不該知道,卻知道的事,這很麻煩。不過他也很竊喜,因為這可是隱士,從來只是聽說,卻第一次見到的隱士。
“王科長。我要到中央去一趟。”一個電話,讓方從信不得不離開。
走進熟悉又陌生的中南海,一個小巧的會客廳裡,一名老者正等待著他的到來。“報告首長,方從信上校奉命前來報告。”
“從信來了,快進來。來來,這裡沒有外人,不用那麼正規,叫爺爺就行。”方老立即站了起來,他就是方從信的親爺爺。
“報告首長,現在是工作時間。工作時間只有上下級。沒有爺孫。”方從信一本正經說道。
“你呀,還是這樣公私分明。”方老知道勸不了他,他又坐回到椅子上問道,“從信啊,聽說你讓那位陳先生幫忙抓捕狼人。”
自從傳出中國有隱士的事後,中央的人往往不自覺用上“那位”陳先生,來稱呼陳樂。
“是的。”面對自己爺爺,方從信沒有隱瞞的必要。他也知道這件事是瞞不住他爺爺的。
“那你知不知道那位陳先生是名隱士嗎?”
“是,我知道。”
“你既然知道,那你還……”
“爺爺,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必須這樣做。”方從信叫了爺爺,接下來的便是私事了。
方老聽到他叫爺爺,不僅沒有輕鬆的感覺,反而更加慎重起來。“為什麼?”
“爺爺,四叔家出事了,你知道吧?”
方老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爺爺,因為這件事,你很可能會從一線退下來。所以我必須儘快立功。”
他這麼做的原因,方老明白了。“可是從信,你這樣做太危險了。陳先生是隱士,不說他願不願意幫忙。單是這次有兩個狼人,你們很可能會受傷,甚至會送命的。”
“爺爺,這我知道。”
“你知道還這麼做。要知道現在國家只找到這一個隱士,中央是不會同意讓他去冒險的。你這樣做,成功了還好,一旦失敗……”
“爺爺放心,這件事無論成敗,都會有功無過。”方從信見方老不明白,解釋說,“成功了,捕殺狼人是功。失敗了,他被狼人殺死,也會引出他的隱士朋友,這同樣是功。所以我希望爺爺幫我把這件事隱瞞下來。”
方從信說得很堅決,方老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這確實是有功無過的事,狼人是功,幫國家引出更多的隱士也是功。“從信,你這是為什麼?你和其他孩子不同,你完全是靠自己的本事升上來。”
“爺爺,你不用騙我了。什麼自己的本事?沒有爺爺在,我又怎麼會30不到便升到上校。我國又那麼多的軍官,他們憑什麼升我,不升別人?又憑什麼我這麼容易立功?所以爺爺絕對不能退下來。”
“好孩子!”除了這句,方老無話可說。孩子大了,也懂事了,他已經沒什麼好教的了。他本以為他是孩子,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想不到他比誰都看得明白。“孩子,你也不用妄自菲薄。打鐵還需自身硬,否則他們想幫你,也要顧忌一下其他人的閒話。”
“是,爺爺。我走了。”
“你去吧!我會處理好一切的。”方老雙眼發紅,說道,“孩子,活著回來。”
“爺爺,你覺得他如果死了,我還應該活下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