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筋的手抬得起而無法用,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一步的遠離自己,撕心裂肺的呼喊在這黑暗天空下施虐的狂風面前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啊,無能為力的自責把雲楓捲入內心的刀陣漩渦之中,傷悲的往事像湊在一起噴發了出來一樣,一頁一頁的被掀開,彷彿是在為那心口的傷口上注灌鹽水,不時從一旁加重的苦辣和痠痛把雲楓本來就不堅強的心給浸透了,雙眼中有一種道不出來的黑暗,比之這黑暗天空還要詭異,一種死亡的氣息於雲楓的身體裡散透漫出,沾有包含憤怒和怨恨之血液的青草瞬間失去了生命的嫩綠化成灰色的一條無根的茅草被飄抬在空中,雷鳴不斷轟吼,似在預示著上天的懲罰即將要降臨於這片汙穢了的草原上,一剎那雲楓的眼珠和頭髮盡顯藍色,看之令人心悸的幽藍長髮掛離,沒有生氣的那副不時發出“滋滋”之聲的身軀緩緩的升了起來,深紫色的碎電時不時在雲楓的背上閃現,與蒼茫之景互相交融顯現出一種莫名的怪異感覺。
“轟隆”的一聲驚雷響在空中,銳利的光劍只是存在短短的時間,而遠方不斷擴大力量的龍捲風向雲楓發出了死亡的邀請帖,呼呼刮如刀刃的疾風清理起大地上的髒穢逐一卷上天空絞成乾淨的碎片後才允許被拋遠而從新迴歸大地的懷抱,範圍廣大的風舌一捲,失去了靈魂一樣沒有意識的阿依瑪的身體就隨之而被送向白青色閃電圍繞的風柱,通向天國的大門好像為阿依瑪開啟了,皎潔的月光透過那一小層薄薄的烏雲的數百次折射後照在了阿依瑪的臉上,風與電就像為了這個不應該墜落於凡間的天時從新插上一對無形的翅膀,讓她可以藉此返回天上。潔白的耀光把所有凡間的汙穢都遮蓋了,那雙眼依然是沒有任何的彩色,空洞的似乎把世間的一切填進都滿不了,又是一條電蛇舞在空中展現她短暫生命的美麗,心損的雲楓嘆氣而將雙眼凝望,時間彷彿在一瞬間停住了一樣,阿依瑪在雲楓生命中的每一件事都迅速地在雲楓腦海播了一遍又一遍。
雲楓眼裡的色彩逐漸歸來,風卻把阿依瑪卷的更高,好像天神伸出手來要收回這落在汙穢大地的天使,已不再流血的雲楓的手彷彿在這一瞬間好了一樣,伸向逐漸遠離的阿依瑪的身軀,一條手臂粗的奇怪紫電從雲楓的手心透出,化成實體的圈圈套在阿依瑪赤裸的身軀上,活像一個美麗的花環。
莫名的巨大痛苦從大腦裡傳出,就像那種把一根根浸過鹽水的鋼釘釘在腦中的感受,精神一鬆了點那電圈之色變淡了一點,若有若無,無奈地雲楓只好忍著劇痛支撐著這一他與阿依瑪身軀的聯絡。
發洩著怒氣的風神加強了狂風的威力繼續清理著大地,無數的青草被連根拔起,隨之而上的是砂石泥土,變成磨盤的磨研物,磨碎一隻只被捲入裡面的活物,一條掉了許多皮的老狼瞬間就被打成了肉泥。
儘管雲楓有自身九天雷脈洩出的紫電保護,可是把大部分紫電都轉移去保護好阿依瑪身軀的雲楓,身體的保護力自然就削弱了,隨著越來越多的被龍捲風捲起的砂石衝擊而撞,雲楓的紫電保護膜被激烈碰撞,一瞬間一塊較大的石塊闖過保護膜狠狠地擊在雲楓的手腕處,雲楓立時吐出了一口鮮血,那本來靠那九天雷力的奇效才能活動的手絞痛的幾乎沒有了感覺,自身的保護膜之力瞬減,越來越多的碎石在身體上製造起傷口,再受重創的雲楓意識模糊了起來,腦中忽然湧現以前死在他手上的人的臉容,悲聲嚎叫淹沒了耳邊呼嘯的風聲,那些手緊緊拉住雲楓的手直墜向一個滿是佈滿殘肢碎肉的血池,數條花花綠綠的腸子圍在雲楓的脖子上,但沒有圍巾溫暖的感覺,反像一個鐵箍箍住雲楓的喉管,落,腥臭的黑血浸入了雲楓的眼耳口鼻封鎖了他的五感,不知所措的雲楓只是感到了一種不能呼吸快死掉的感覺,欲掙扎而無力反抗的滋味終於讓雲楓嚐到了,不再做努力的雲楓感覺到那些掙不開的手正把他自己拖往更深處,這一刻雲楓隱隱約約的看到那扇佈滿冤魂白骨的地獄門輕輕地開啟了,牛頭馬面手執著鐵鏈長鉤在門旁等著他的到來。
在雲楓迷沉於幻覺之時身上的保護膜更削弱了一層,而外在的攻擊卻未因雲楓的失神而停頓,一塊佈滿血肉的石頭毫不留情的砸在雲楓的身上,被痛苦剎那間引醒過來的雲楓看見阿依瑪的身上又多了幾道血痕,連忙催谷身上湧出有定量的紫電的輸送,這樣的後果就是身體裡的每一個部位都產生放在油鍋裡炸的奇痛,噬魂的痛苦讓雲楓更加清醒,強忍著無可言喻之痛的雲楓將那阿依瑪的身軀拉向自己的身邊,快到爆體邊緣的雲楓並不知道儲存於身體裡的九轉天雷已經和天空烏雲裡的雷電產生奇妙的共鳴了,還在不斷催谷紫電的輸送,就在雲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