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帝玉成子,天縱之才,驚才絕豔,掌時間,空間,因果,命運四道,普天之下,莫有能及。這時間靜止的道法,定是他所施展,也只有他才能有如此手段。”
“聽起來卻也未必有多了不起。”許妙然嘟囔。別人不知,她還不清楚麼?唐劫悟十二大道,入六道,掌握了六門道法,未來只要循序漸近,早晚能掌六道。換句話說,玉成子這所謂的古往今來第一驚世駭俗的天才,已經被唐劫給比了下去。
冰凰卻道:“問題是他為什麼要把如此手段使用在這麼一片平凡的土地上?”
“能夠維持萬年的時間靜止,就算是玉成子想必施展起來也不容易吧?既然是堂堂仙帝大費周折佈置與保護的地方,就一定不是普通之地。”唐劫斷然道:“我們好好找,一定會找到關鍵所在。”
“可是這地方看起來每一處都很普通啊。”圖圖也嘟囔了一句。
他無意中的這話,卻讓唐劫眼睛一亮。
“每一處都很普通……每一處都很普通……”唐劫喃喃自語:“是了,如果玄奧存在於這裡的某一處地方,那時間靜止只需對著那一處運用即可,為何還要作用於整片空間?”
許妙然聽得也是一呆:“夫君是說……”
“這片空間!”唐劫斬釘截鐵的說:“這片空間本身就是最大的玄奧所在。這裡一定不普通,只是我們還沒有看出問題來。”
唐劫說著已走到花園的中央坐下。
這一次他沒有再嘗試用洞察天目去搜尋什麼潛藏的秘寶,而是將神識開啟,擴散,充斥到這片空間的每處角落。
他相信,如果這片空間本身就是仙帝留下的無上至寶,那麼自己此刻所需要做的就不是去尋找或發現什麼,而是去細細地感受。
神識如觸絲,千絲萬縷,密密麻麻,在看不見的空間層面,就象是絲海狂濤一般,湧向四面八方,扎入土地,刺入天空,深入草木,探入空氣。
唐劫的神識在這一刻分化成千千萬萬的意識,去感受這空間的存在,去感受這裡曾經的一切。
果然,唐劫很快發現,在這片空間中,有一種深沉的意念存在。
那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唐劫無法用言語去形容它,但在接觸到這意念的一刻,他卻感受到一種來自久遠滄桑的力量與意志。
這意志浩瀚偉大,帶著無窮的智慧,當唐劫接觸到它時,便彷彿穿越了久遠的時光。
他看到有一個人正在行走。
那個人渾身籠罩在一片金光中,他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只能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顫慄。
他就這麼一路走來,走過曠野,走過城市,走過高山,走過大河,不急不徐,亦不飛行,奇怪的是所有人對他卻都視如不見。
沒有任何人能看到他,也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擋他。
他就那麼一直走,山也好,水也罷,都是這麼筆直的走過去,彷彿一切於他皆不存在。
他走了很久很久,也走了很遠很遠。
有一天,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這個人走到一片空涼孤寂的曠野中。
站在那片荒涼雪白的野外,他突然停了下來。
一動不動,任由雪花灑落在身上。
積雪將他覆蓋,卻不融化,漸漸變成一個雪人。
他站在雪裡,彷彿死了一般。
雪停了,雪人卻沒有融化。
雪變成了冰,冰又變成了石塊。
一尊雕像就這麼孤零零的矗立在荒野中。
偶而有人從這裡經過,看到田野中有一尊石像,亦會覺得奇怪。
曾有愚夫嘗試把石像敲碎,只會想用些碎石子蓋房;亦有人聰明些,試圖將石像搬走,可賣個好價錢;更有人認為是神蹟下凡,為其燒香還願……
不過這些人統統沒有成功。
那試圖砸碎石像的,用錘子砸到了自己的腳。那試圖搬走石像的,累倒了兩匹馬,也未將石像搬動;那對著石像焚香禱告的,當天晚上就害了重病,險些一命嗚乎。
石相不在意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人。
時間就這麼慢慢推移著。
一天一天。
一年一年。
轉瞬便是百年。
這一天,沉寂了百年不動的石像突然動了。
大片的石塊從石像身上剝落,便象是泥人復活,冥卒重生,伴隨著那一片片石塵瓦礫的去除,那個全身金光的人終於再度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