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唐劫怎麼變成這樣,偏又問不出來。
記憶中那個成足在胸,胸有丘壑的唐劫已然不見,代之而起的竟然是一個打鐵的唐劫,務農的唐劫,讓二虎怎麼也無法想像,難以理解。
唐劫卻是悠然自得做著自己的活兒:“不用那麼奇怪,在村裡做事,若不經歷些風霜,村民們會不習慣的。不過這次你過來,算是把我暴露了。也罷,暴露就暴露吧,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二虎聽得怔然:“師傅,你在這裡多久了?”
“二十年。”唐劫頭也不抬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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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
二虎駭然。
怪不得唐劫要變成這副樣子了。
可是他為什麼要在這村子裡一待就是二十年?還有之前自己感覺到的呼喚是不是師傅所為?
有太多太多疑惑想問,偏偏話到嘴邊,二虎卻說不出口了。
那一刻看著唐劫,心情沒來由的就是一陣感傷,然後是兩眼一酸。
二虎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他大哭起來:“師傅,這些年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哇!”
八十年血戰路程,無數次死裡逃生,不知經歷了多少艱險,奮鬥甚至於絕望,一次次堅持,一次次奮戰,只為再見師傅。
當這刻遇到時,所有的心酸,所有的苦楚,所有的失望,所有的悲痛統統迸發,二虎已是抱著唐劫的大腿泣不成聲。
唐劫嘆了口氣,摸摸二虎的頭道:“論年紀,你活了有近百年,論修為,你也已靈環境界,怎麼還象個孩子。”
四面八方聚集過來不少村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
一位扶著龍頭柺杖的老人走出來,對著二虎深鞠躬道:“敢問這位可是二虎前輩?”
二虎抬起頭,疑惑地看看老人,輕輕點了下頭。
老人立時激動起來:“我爹是二受子。”
“二受子?”二虎怔住。
他看看唐劫,唐劫點點頭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他在這村裡生活了這麼多年,村民的情況又怎可能不知,只是他從未揭破過。
二虎道:“你爹他人呢?”
老人回答:“去了,三十多年前就去了。”
二虎怔住:“當年我和二受子分開時,他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破孩……想不到轉眼就是八十載,物是人非,這裡想必已經沒有認識我的人了。”
聽到他的說話,確認了他就是當年離開稻香村的二虎,一干村民已是呼啦啦全跪了下來。
不僅跪二虎,也跪唐劫。
稻香村雖然已沒有認識唐劫與二虎的人,但這裡卻一直停留著他們的傳說,直到今天,他們才明白,原來所謂的唐鐵匠,就是曾經的唐仙人。
這一天,是稻香村前所未有的熱鬧一天。
稻香村為一直“守護”著他們的仙人唐劫而歡呼。
是的,在他們看來,唐劫就是為了守護他們而留在這裡的。
村子裡在載歌載舞,屋裡,二虎在向唐劫傾訴著自己這八十年的血色人生。
與唐劫分開後,二虎便獨自踏上了漫漫修行路。
由於血煞經以殺證道,他在本國之中不能這麼幹,所以唯一能選擇的就是妖族。
於是從那之後起,人妖兩族戰場上,就多了一個兇狠殺戮的身影。
這些年來,二虎一直都在沙場戰鬥,從最低階的小妖開始一路殺起,二虎的實力也在不斷提升著,血刀王二虎這個名號也漸漸在人類修者中響亮起來。
三十年前,二虎終於成功突破天心,從那時起,他的實力更強,殺伐也更勇猛。不過由於還是沒能在約頂時間內達成目標,二虎以為師傅已經離去。儘管如此他卻沒有心灰意冷,而是繼續苦戰。
他在戰場上殺戮的妖族多了,在妖族中也是名氣大盛,有不少妖族對他直接開出懸賞。受到重點照顧的二虎日子漸漸便不再好過。
這次的被追殺,不過是無數次追殺的縮影罷了。
如果沒有唐劫的幫助,二虎也未必會死。因為他修煉有一種血遁大/法,可以在消耗自身大量血氣之後迅速遁走。不過這種遁法傷己太甚,每次運用都會元氣大傷。
以血煞經的威力,二虎又殺戮過這麼多妖物,之所以沒能在三十年內晉升天心,就是因為這血遁大/法的緣故。它是二虎的保命之法,卻也是拖累他進境的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