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默默地注視著那慢慢劃下的夕陽。那夕陽就像是他們自己,擁有著輝煌的曾經,想在夕陽西下,猶如現在的他們……
山那邊,半邊的夕陽已是隱沒在山的那邊。周圍漸漸暗了下來,已是幾顆亮星悄悄地探出頭來。
教皇忽然問道:“你這輩子感到最為遺憾的一件事是什麼?”樊先生沉默了良久,才說道:“就是當年不該讓她跟我進去魔獸森林……”教皇道:“是那個女孩子津瞳嗎?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樊先生道:“若不是津瞳,當年死的人便是我……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情願是我死,也不願讓她去替我擋火焰鼠……”教皇道:“天暗了,你覺得冷嗎?”樊先生這時才明白,有時感情真的是一件執著的事。聽教皇這麼一說,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天上繁星點點,一眨一眨的。輕風拂過,樊先生只覺一股涼意傳來,往教皇靠攏了過來。
樊先生問道:“那你呢?最遺憾的一件事是什麼?”教皇長嘆道:“我這一生真不該那麼的熱衷於權力……從一個小小的祭祀長,神父,大神父,主教,紅衣大主教,再到教皇……我一路是多麼的骯髒,多麼地血腥。我已是記不清,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去,有多少個對手被我逼瘋……我簡直就不是人呀,為什麼那時候會那麼地心狠手辣……整日活在一種緊張的氣氛中,沒有人是我的朋友,沒有人會那樣的善意……現如今,我一閉上眼睛,眼前浮現的都是那些屈死冤死的人……他們哭喊著,獰叫著,直撲向了我……唉,我的這一生,獲得是那麼的累……以至於,我一天都感不到快樂……”樊先生沉默許久,並不作答,忽然劇烈的咳嗽起來。
教皇也無能為力,他知道他自己也是不行了。禁咒禁咒,以生命為媒介施展的神之禁法。他身體的能量已是消耗殆盡,只剩下一口氣在維持著最後的生命。他仰望星辰,他知道,這是他看的最後的夜景了。許久之後,樊先生才緩了過來,經過這麼劇烈的咳嗽,已是將他最後的精氣咳掉。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不,不行了……咳咳,我可能要先走一步了……”教皇道:“那你就去吧,我也會去的……”樊先生道:“好,你可不要走錯路了,我會在冥界等著你的。”教皇苦笑了下,道:“怎麼會,我一生從沒走過錯路,怎麼會錯過。”樊先生道:“呵呵,你沒走過錯路……那你怎麼自懺,你是一錯再錯,你不自知吧……咳咳……”教皇道:“一切都結束了,我們的功過自會有後人評論……只是在這荒野之外,我們的屍骨恐怕要喂野獸了。”樊先生呵呵一笑,道:“咳咳……這麼一塊地方,會被我們攪得滿目瘡痍,幾十年之內都不會有野獸到來……如果能餵了野獸,咳咳……那……說明我……我們好有最後的價值……”
樊先生的咳嗽聲越來越大,就像有什麼東西卡住了喉嚨裡,直咳得身體亂顫。他用手抓住喉嚨,緊緊地抓住,那樣他會好受很多。他面目扭曲,眼神之中已是看不見什麼光芒,黯淡的眼珠子已是什麼也看不見。口中已是隻有出的氣沒進的氣了。每一次的呼吸都變得那麼的困難,那麼的艱鉅。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天上一道流星劃過,樊先生嘶叫了一聲,口中模糊不清地叫著:“宇……宇……宇……”一個“凡”字始終沒有說出口。
教皇微微嘆氣,一代風之劍聖,卻是這樣的一個死法。孤獨無助,痛苦異常。但還有自己在陪著他,黃泉路上她也就不會那麼孤單了。
他只覺得心臟已是停止跳動,呼吸已是不復存在。他抬頭看了看天,天上星辰已是隱去,一片黑壓壓的雲層逼了過來,教皇喃喃地說道:“要下雨可壓……”濛濛小雨飄了下來,鑽井他的衣服中,將他的身子打溼。清涼的感覺湧了上來,教皇一個激靈,腦海之中清醒了一些。風帶著雨絲,一次次地拂了過來。他可以想象得到,青草肯定是被打得綠油油的,大叔的枝葉之上掛著水珠,枝幹滑溜溜的,直讓人站不住腳。
他困了,才有人發現了他二人的屍體,就像是剛死的一樣,兩人的屍體完好如初。當人們認出一個是教皇,一個是風之劍聖樊義時,轟動一時,。哀傷遍及每一個人的心頭,感慨著這兩個聖者的逝去。神龍帝國甚至為樊義舉行了國葬,全國舉哀,悼念著這史上最強的風系劍聖。風雨瀟瀟,放眼望去,整個天空都是灰濛濛,山峰、樹林。一切照在陰雨之中,林間小道上,那一個男子在茫然地邁動著步伐。他身上衣物已是被打失,若不是那俊俏的臉龐,一身粗麻布衣的他是那麼的普通。只是在那俊俏面龐之上,茫然、痛苦、傷心,表情在快速變幻著,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走著,沒有目的地似的向前走著。或許,連他都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