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繼續囁嚅，筠岱猶豫的視線掃向那群男生，誰要是敢為徐飛辯護，下一個受罪的就是他。手觸及熊頭，筠岱一使勁就從蒙殿手中搶了過來，死命摟緊。
“沒事，”蒙殿摸了摸筠岱的頭，相當鼓勵，“還有誰？”
除了徐飛，十幾個男生都顯現出緊張，聰明地馬上站出來和徐飛撇清關係，“確實委屈了嫂子，徐飛就這副德行，他也是不知情，嫂子就輕饒他吧。”
“我們也有錯，一開始就應該攔著他。”
“你們——！”兄弟就是這樣出賣的？！
經理正朝著圍觀的人群走過來，筠岱見好就收，“濛濛，這事你看著辦。”套上熊頭，筠岱迎向經理。
“又偷懶，趕緊幹活。”
筠岱悶著不吭聲，剛想走手卻被一股強勁牽制，“他給你多少錢？”追問，蒙殿對視著經理絲毫不客氣。
“十五分鐘，濛濛你先等著，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他卻不鬆勁，嚴酷地盯緊筠岱。
“怎麼回事，你到底還要不要幹？”
“幹，經理，我可以延長半個小時的工作，所以經理可以先去休息，我馬上就準備好。”送走了頂頭上司，筠岱虛脫了一口氣。
蒙殿的眼神閃跳著，從未見過如此妥協的嶽筠岱，卑微得讓他心痛。
“蒙殿，放手，如果你還想讓我加班的話——”
他的手鬆開，筠岱緊著步子跟上經理，那笨重搖晃的身子瞬間成了蒙殿全部的焦點。
逐漸降溫的午後，每一寸日光對蒙殿而言都是煎熬。看她衝著人群歡騰，逗鬧，蒙殿的眉峰一寸寸蹙起，“殿，現在我們到底還聚不聚餐？”
“聚，有家屬的都帶上，順便叫上沉沉，在老地方等著我。”大步走向筠岱，“已經過了半個小時。”笨熊的頭一低，抵上蒙殿的胸膛，蒙殿利落地揭下熊頭，筠岱抬起的臉上汗水成流地淌，她完全就是從水裡打撈而起，發縷沒一絲乾的，碎碎的陽光在她臉上折出晶晶的亮，那個笑就尤為明媚，“再等等。”折身就打算走向經理，“別動。”蒙殿將她扯停。
“我要向經理討錢。”說著，筠岱邁出了步子。
“別動！”這聲不是說話，是吼，蒙殿的憤怒亦如他手下的粗暴，他蠻橫地扯下筠岱外身的熊皮。
全身的毛孔陡然舒張，冷，筠岱渾身抖了抖打了一個寒顫，“我……先過去。”
蒙殿手裡的熊皮狠狠地甩在地上，始終蹙著的眉依舊蹙著。
他生氣了哪，抱起熊皮筠岱不敢再看他一眼，匆匆跑向經理，“經理，我的任務完成了。”
“下回注意點，不要逮著機會就偷懶。”
六張十元人民幣疊在手上，沉甸甸，“只要經理肯給我機會，下次再也不敢了。”
“是嗎？那以後有活了再叫你。”
“不用。”冰冷的腔調，蒙殿撫上筠岱的頭，卻讓她感覺頭頂著五指山，一切皆由蒙殿掌控，“她不需要你施捨機會。”
看著經理的一張臉由紅轉綠，筠岱本能地攢緊手心裡的人民幣，安全起見，她拉起蒙殿就走，“濛濛，我現在有錢了，可以請你吃飯。”
“你請不起。”
毛孔再一次舒張，筠岱一陣哆嗦，“那……你請，我吃得起。”
對上那盈盈的笑臉，豆粒的汗水一粒粒爬滿她的額頭，蒙殿知道不該衝著她發火，只是剎不住脾氣，而此刻他終於主宰了情緒，“收好錢了就跟我走。”
推開餐館的玻璃門，大廳裡滿滿堂堂的都是人，看著那些女生著裝雅緻，連帶著笑容都是標準的淑女式，筠岱不自覺低了低頭，看見T恤上沾了點黑斑，她就一個勁地擦。
“別弄了，阿筠你衣服上的是黴點，弄不掉的。”
“胡說，一邊待著。”
沉沉就是不老實，鼻子還湊上去嗅嗅，“嗯，有味兒。”
臉騰地紅透，筠岱的目光在跳閃，只這瞬間她有股跑出去的衝動，蒙殿的手攬過她的腰，帶到椅子邊按她坐下，他衝著徐飛道，“人齊了就可以開始。”
沉沉意識到說錯了話，飯桌上不住地給筠岱夾菜，“阿筠，扣肉。你垂涎了好長一段時間，這兒有就趕緊吃。”
“垂涎？怎麼個垂涎法？”
難得可以和蒙殿單獨對話，沉沉立馬調動全身的積極性，“就是每天都會去看上兩眼，又捨不得買，阿筠就是這個樣兒。”
“誇張。”筠岱隨意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