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前,風霜已經讓它漸漸失去了往日的色澤,變得有些發黃,一些風化的痕跡出現在表面,就像那塵封的記憶。
“愛妻西麗雅之墓。”
很簡單的墓誌銘,卻祭奠著死去的愛情。
夜風吹動著那個男人漆黑的長髮,髮絲中透出的疤痕讓他看上去如此的落寞。呵,那道傷疤,誰的舊傷疤?
他靠著墓碑而坐,渡過了悽然冷寂的長夜。
這最後的告別喲……
在曙光出現天邊的一剎,伴隨著那個男人遠去的身影,深深埋葬。
泥土裡,還有心間。
因為在那顆被愛傷透的心裡,只剩下了一條路,一條不知道是通往宿命還是通往抗爭的路。
總之,他必須走下去。
……
斷葬山谷。
撒加七人立於一望無際的黑洞上,等待著冥界魔門的開啟。在此之前,赫缺已經觸動了隱藏在陣法中、位於埋骨之地邊緣一個角落的冥界傳音鎖,冥界很快就會收到有人前往的訊息。
一套白色的鎧甲穿在撒加身上,那種白,是白骨的白。比起先前華麗得有些詭異的血紋甲來說,這套“骨魔鎧”更加冷酷,也更加肅殺,鋒利的骨刺鑲造在肩甲和關節處,雕刻在鎧甲表面的花紋很少,簡單卻藏著冷峻的殺意。
這就是巔峰魔器的氣質,和血刀一樣,沒有過多無用的修飾,卻讓人印象深刻,大巧不工。
骨魔鎧的鍛造者佰恩德在撒加離開日出要塞前將這套鎧甲給了他,佰恩德也恨神界,恨之入骨,因為他的兒子,他的族人都死在神界的人手中,而這套即將伴隨阿修羅王征伐的鎧甲,就是佰恩德最好的報復方式。
神器和魔器在攻擊防禦的屬性上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器魂屬性。魔器偏重攻擊,而神器偏重防禦和其它輔助效果。
血刀的器魂是“嗜血”,殺戮越多,吸收的鮮血越多,它的攻擊越強;而骨魔鎧的器魂屬性是——“暴戾”!受到的攻擊越強,就越能刺激穿戴之人的戰意,激發其的潛能,所以,這套鎧甲除了身為巔峰魔器超高的防禦外,這精神系的器魂屬性卻是一個獨創之處,就像給不會魔法的撒加隨時配備了一個為他釋放精神系魔法的魔法師,雖然只有一種魔法,但撒加本身的力量就充滿了攻擊性,骨魔鎧“暴戾”的器魂屬性的確如虎添翼。
黑髮、白甲、血刀、俊美冷酷的面龐上一道細細的疤痕,領悟{炫}殘{書}酷{網} 法則三年達到劣魔中階的實力,以及完全覺醒的阿修羅王血脈——這就是即將前往冥界的撒加。
“那個人是?”撒加眉間一動。
唰的一聲,黑光閃過,鬼刃已經在赫缺手中歡快的跳動起來,說到殺人打架,這傢伙絕對是第一個興奮!
一個大約一百七十公分的男子朝這邊飛來,在不遠處停下,浮在空中,死死盯著撒加這邊,那雙眼睛很亮。
“這傢伙不要命了。”黑氣剛剛出現,撒加就抓住了赫缺的手腕。
“是捷克。”撒加看著那個男子,“他似乎變了。”
捷克外表還是老樣子,那張臉不英俊但很有吸引力,深棕色的頭髮不長,齊齊的向後梳著,一絲不苟,光潔的額頭上沒有一點劉海,睿智而優雅。體型偏瘦,一身醬紅色和黑色搭配的修身禮服剪裁很精美,那刺繡的領口和袖口無一不在彰顯他的品味,還有那雙魔獸皮和貴金屬交錯而成的齊膝長靴,後跟上還鑲嵌著兩顆六邊形的水晶。
不過,他的氣質卻改變很大。
“在巫族聖地比拉多……”捷克開口了,“我忍受了巨大的痛苦,最終獲得了曼努埃爾詛咒世人的法則。”
撒加微微動容,他聽薩拉特說過,捷克所說的痛苦,除了身體上的外,讓人無法忍受的是對靈魂的考驗,那是一種十足的對人性的摧殘,再堅強的人也會崩潰,沒想到捷克竟然成功了。
“撒加,你知道是什麼給我的動力嗎,在‘巫王法則’下活著來到這裡。”捷克接著說道。
“仇恨。”撒加只說了兩個字。
“對,我也因此學會了探索人性的巫術。”捷克道,“人性,那真的是一種奇妙的東西,就像巫神曼努埃爾的巫術。”
“可他隕落了。”撒加看著他,“懂得人性,也不見得就能活下去。”
捷克冷聲道,“給我一個理由。”
“什麼理由?”撒加微微一愣。
“一個說服我相信朋友的理由。”捷克緩緩道,“當你的朋友一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