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四十幾歲,最大的心願就是做一個流芳百世的好官。唉……,可惜天不隨人願啊,我胡某人註定要白身到老了。”
“胡先生不要自暴自棄,自古大器晚成的大家還少嗎,您也才四十許,哪裡就沒有機會了。”這句話李清婉說的絕對是真心,這些天她也發現了,胡朔雖然很毒舌,真本事還是有一些的,特別是煽動百姓的本事,如果放到現在,他絕對是個傳銷能手啊。這樣的人才,只要他自己不放棄,終究有一天是會被發現的吧。
“借李兄弟吉言啦。”胡朔終於有所動容,稍稍舒緩了情緒,低頭沉思了會兒,接著對李清婉道:“李兄弟何時起身赴京,如若不嫌棄,胡某人和李兄弟同行如何?”
“那自然是極好的。”李清婉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緊接著她才想起來,和她同行的那兩個人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也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
“只是,胡先生,我也是搭乘別人的馬車至此的,如若胡先生不介意,待他們回來,我再與他們說此事,他們必然會同意的。”李清婉不好意思的道。
其實,她真的不確定那個吳公子和他的怪隨從會不會同意胡朔同行,只是和他們比起來,她似乎更願意和毒舌的胡朔在一起,那個吳公子確實賞心悅目,奈何她定力不足,真怕自己把持不住啊,流鼻血的事情,有一次也就夠了。
當然,最好的結果還是他們同意胡朔與他們同行,畢竟馬車足夠大,多一個胡朔也不擁擠,人多上路總也熱鬧些,她也不會再有單獨面對美男的尷尬了。
只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當晚,李清婉和胡朔聊到很晚才回房休息。
累了一天,她著實是不想動彈了,直接撲到床上,連靴子也沒脫就睡了過去。臨睡前她還在想,明日起來又要忙的腳打後腦杓了。
睡的迷濛間,她覺得整張床都震顫起來,莫不是又地動了吧,頭腦瞬時清醒,迅急的坐起身來。不料,眼前竟然出現一個她很熟悉的人,環顧四周,她現在分明是在馬車裡。
使勁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嘶”,她疼得整張醜臉都扭曲起來。不是在做夢,真的不是在做夢,但是,自己明明是在客棧的房間裡睡覺啊,怎麼一覺醒來,自己就在馬車上了呢。
看了一眼躺在矮榻上淺眠的人,李清婉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她是逃不過和他獨處的命運了。
伸手撩開馬車車簾,此時太陽剛剛升起,官道兩旁飛掠的樹影都染上了淡淡的黃暈,煞是好看。只是,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一張疤臉破壞了整體的美感。
“放下車簾!”戟的聲音很冷漠,似是比深冬的寒霜還要冷上幾分。
李清婉悻悻的放下車簾,她是不會承認自己被戟冷漠的聲音嚇到了的。
“清弟,幾日不見,別來無恙吧?”其實,無塵一直沒有睡,李清婉掐自己和憋屈的放下簾子全都落入了他的眼裡。不知怎的,他竟覺得這個清弟此時分外的可愛。
無塵的突然發聲嚇了李清婉一跳,不過,她馬上就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吳公子,我怎麼會在這裡?我明明記得……”
“清弟,我惹了榮城的大人物,那人派了一批高手追殺我,所以,我們只好連夜逃走,出了榮城地界兒才安全。”無塵打斷李清婉的話,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委屈樣,無奈的對李清婉道。
“你被人追殺,為什麼還要帶上我”,李清婉心道,不過看到無塵楚楚可憐的樣子,她著實狠不下心來說狠話。
“清弟,你不會怪我吧?”無塵的聲音更加的低,頭也低低的垂了下來,外人看了,定會以為他受了多大的委屈,泫然欲泣呢。
“我哪裡會怪吳公子,這一路上還要仰仗吳公子的照拂呢。”李清婉覺得她才是最委屈的人,真真是有苦說不出啊。
昨晚她還和胡朔商定一路同行呢,沒想到一覺醒來她和胡朔竟然就分道揚鑣了。也不知胡先生和阿福他們找不見她,會是什麼反應。
“清弟不怪我才好。”無塵聽了李清婉的話頓時又有了活力,接著道:“子時一過,我就讓戟去接你,沒想到你睡的正沉,戟沒有叫醒你,直接把你扛了來。”
李清婉無語,什麼叫“扛”,她是麻袋嘛,竟然是被扛過來的!只是,自己睡的也太熟了,被別人扛出來都沒有發現,看來這些天果然是累壞了。
李清婉乾笑兩聲,並沒有回話。
沒想到平日裡一向話不多的人今日裡卻成了話癆。
“清弟,最近榮城出了個跛足大夫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