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地拿起獸骨,輕輕地擲在案几上,在李清婉看來,這獸骨就是普通的獸骨,不管怎麼掉下來,不管掉下來擺成什麼樣子,都再普通不過了,怎麼就能看出命運呢?
無塵公子看了一會兒,才把獸骨收進手中,對紅綃說道,“人生有得必有失。你問自己,什麼是你最想要的而什麼又是你最大的阻礙,若是為了你最想要的,你願不願意跨過阻礙?若是你心中有了答案,便放心的去做吧。”
紅綃跪在地上給無塵公子行了大禮,雖然無塵公子說的他不全懂,但是隻一條,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就對了。
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紅綃也不多逗留,告辭離開了。
但是,李清婉還有些不明白,紅綃最想要的是什麼?他又會為了自己最想要的失去什麼?
第二日,紅綃便揭曉了答案。
紅綃他,竟然毀去了自己的容貌。
原本細緻光滑的面板上縱橫這好幾道傷口,竟然是紅綃自己拿剪子戳的。
李清婉看了心有不忍,卻還是說道,“紅綃,你這又是何苦?若是面貌一般在外行走更方便一些,你完全可以向戈叔要一些藥來,暫時遮擋其容貌。若是等哪一日自己想恢復容貌了,再恢復過來不就好了。”
紅綃只對她搖了搖頭,“若是我還有退路,就可能在危機的時候縱容自己,我絕對不能走回自己的老路。只有斷了所有的念想,我才能一條路堅持著走下去。”
第二百九十章 甕中鱉
紅綃只對她搖了搖頭,“若是我還有退路,就可能在危機的時候縱容自己,我絕對不能走回自己的老路。只有斷了所有的念想,我才能一條路堅持著走下去。”
李清婉終於明白,紅綃這樣做,不過就是怕自己在某一刻動搖,又亮出了自己的容貌,結果,又回到了從前任人擺佈的生活。
其實李清婉還是覺得紅綃沒有這樣做的必要,人生沒有那般的順遂,但也絕沒有那般的黑暗,也許多想些好的方面,紅綃會過得更快樂。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紅綃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任誰在有疑議也於事無補了。
第二天,紅綃便回了宮,主動求見祈謙。
祈謙見了他的樣子著實是嚇了一跳,他沒想到紅綃只是出宮一趟竟然會被毀去容貌。
紅綃跪在地上,祈謙端坐在席榻上,紅綃撫了撫臉上包裹著的擺佈,悽悽地對祈謙說道,“皇上,奴家如今已經沒有資格伺候皇上了,求皇上開恩,放奴家離開吧。”
他的想法是,祈謙以前一直都是看中了他的容貌,若是他沒有了好皮囊,他自請離去,祈謙定然不會阻攔他,說不準還會賞他些好東西,以後出了宮,他的生活也能好一些。
只是,就如祈謙不瞭解他,他又何嘗瞭解祈謙。
祈謙悲痛地看著紅綃,“紅綃,你與我這麼長時間了,我對你如何你難道不知?現下你變成了這個樣子,說到底,都是我讓你出宮才會如此的,我也有一定的責任。你放心,你就安心地留在我身邊吧,以後有我的一口飯吃,總也少不得你的!”
若是以前,紅綃聽了祈謙這樣的話,定然會感激涕零。繼而對他死心塌地,但是,他每每想到祈謙和紅繡在一起的樣子,他的心腸便硬了起來。
不行,絕對不能留下來,他要想個萬全的說辭才行。
御書房內突然安靜了下來,祈謙想到以後的日子心裡難過,而紅綃則是想著如何離開祈謙。
就在這個時候,御書房外傳來一個清靈的男音,“皇上。今天的湯特別的鮮嫩。我親自給您端過來了。”
話音一落。紅繡便盈盈地走了進來。
紅綃並未去看他,依然直直地跪著。
也不知道紅繡是真的沒認出紅綃還是假裝沒認出,他從紅綃身邊走過,狀似無意地問道。“皇上,這人是誰啊?怎地把頭臉包成了這樣!”
紅綃傷了臉,花了一大片,上了藥之後便用乾淨的棉布把傷了的地方全都包上了,所以現下他除了眼睛、鼻子、最,其他的地方都被遮了起來。
紅綃與紅繡在一起那麼多年,就算不看臉,只憑身形也能夠認出的彼此的啊。
不等祈謙說話,跪在地上的紅綃就開了口。“紅繡,我是紅綃啊。”
說著,紅綃的眼淚便噼裡啪啦地掉了下來,看上去好不可憐。
紅繡放下手中的托盤,快步走到紅綃身前。伏下身子驚詫地說道,“真的是紅綃?怎地會變成這樣?前些日子見你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