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我真的想,拋開這一切,拋棄這場血腥的戰爭,拋開所有牽絆,讓一切都結束。”他埋下頭道。
“難道你忘了父親的仇恨嗎?還有烈陽對你做過的那一切嗎?這些你都不放在心上嗎?”鏡中人冷聲笑道。
“我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快點去南方大陸,讓一切仇恨廝殺都就此終結。找回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我已經很少睡覺,但每當睡著時,總會夢見南方大陸綠綠的青山和草地,她站在草地上朝我微笑,那笑容,純潔地讓夢也變得不真實起來。但沒次醒來,我都會冷汗淋漓,我不知道,以我現在這個樣子,到底該怎麼去見她,我的楚楚。”林風臉上爬上一絲苦笑。
聽到楚楚的名字,鏡子中的林風立刻就消失了。門簾掀起,夜裡的冷風席捲而入,一個娉婷的身影走了進來。
伊薰坐在他對面,輕輕問道:“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林風從臆想中脫離出來,搖了搖頭,“沒事。”
“我聽到你剛才在自言自語。”伊薰道。
“你聽錯了。”他抬頭觸到伊薰關切的目光,後者立刻移了開去。
“只是有些累而已,真的沒事。”林風垂下頭。伊薰靜靜坐著,沒有說話。
他目光瞥到了對方手上的那枚指環,低聲道:“我很抱歉。”
伊薰縮回手指,“沒關係,我說過已經原諒你了,只希望你遵守諾言就好。”
林風點點頭。伊薰起身,淡淡道:“有什麼事別一個人憋在心裡,說出來也許會好受些。”說完便轉身離開。
“伊薰。”林風忽然叫住她,“如果有一天,你熟悉的一個人突然變得陌生,你會怎麼辦?”
伊薰停頓了一會兒,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想一想應該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晚安吧。”林風忽然微微笑了一下。
“晚安。”
同一時間,風軍大營外的石山上,夜風拂動著兩個漆黑的身影。二人如同鬼魅一般站在峭壁之上,良久一言不發地俯視著山下的營壘。
“看起來,他已經開始接觸到菲爾法多大人的意志了,呵呵呵,真是可憐。”一年前那個沙啞的聲音再次冷笑,卻不像上次那樣放縱。
“可憐?我倒不這麼覺得。常人觸到菲爾法多大人的意志後很快就會被捲入其中,失去自我。而他竟然可以跟大人的意志相對抗,這一點令我很驚訝。”一個低沉的男生冷冷道。
“我早就說過,阿莫,你的確挑錯人選了,他憑藉‘眼’的力量現在的實力已經上升到了大魔王級,已經可以與你我相匹敵了,恐怕再過一年,便要超越我們了,我建議你還是儘快收手,將眼睛取回來為妙。”沙啞男子道。
“不,尼爾沙,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如今他深陷大人的意志中,無時無刻不被痛苦折磨著,心智與理智相互廝殺,這可是很殘忍的一場好戲,我們怎麼能不看呢?”男子低低笑道。
“呵呵呵,你總是這麼壞,但是克爾柏洛斯大人那邊你要怎麼解釋?”尼爾沙又開始怪笑。
“放心好了,克爾柏洛斯大人那邊,就交給我吧。”阿莫冷笑一聲,隱入了夜色中。
此時的烈陽城王宮中,一群衣著怪異的人圍坐在議會廳內,說是大陸異端研究會,但看起來他們自己卻比任何人都要怪異。為了摸清敵情,火雲豹特地請求異端研究會前來協助調查此事。
怪異人群中一位佝僂枯槁的老頭扶著柺棍顫巍巍站起來,朝眾人行了一禮,張著缺牙漏風的嘴,含糊不清道:“關於火將軍提出的該男子實為惡魔一說,我們研究會經過研究討論,覺得此說法不是很成立,首先,”他哆嗦著走向身後的牆壁,伸手去夠掛在上面的一根繩子,一旁一位助手見狀,連忙幫他拉了下來,一副巨大的圖畫立刻展現在眾人的眼前,圖畫左邊描繪著一隻伸張雙翼的怪物,右邊繪著一個人類,只是身後多了兩隻巨大的翅膀。
“我們透過比較,發現那名叫林風的男子,不具備惡魔的某些特徵。惡魔除了身後生有雙翼外,對於成年的惡魔,如果是雄性,頭頂會長有尖角,根據年齡的大小會逐漸生長。口中生有尖利的門齒,可達兩寸多長。身後有箭狀形尾,臉色蒼白而不具血色,耳朵且尖而長,這些特徵那名男子都沒有,僅憑背生有翼這一點,還不能斷定此人便是惡魔。”老者道。
“恕我冒昧,斯通教授。但如果只是普通人類,背後的翅膀又是從何而來?”火雲豹道。
“會不會是人類與惡魔的雜交,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