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繚繞的球形硬繭的表面漸漸‘咯嚦嚦,咯嚦嚦’的裂開,不久,金光開始慢慢的膨脹開來,隨著金光的吞吐,繭狀物終於完全的破裂坍塌,一個金色的身影猛地破冰而出,伴著‘轟’的一聲巨響,碎裂的堅冰四下激濺。
那金色人影直衝雲霄,映著初升的旭日,在天際間盤旋飛舞,身後龐大的超乎尋常的金色雙翼隨風拍展,忽而振翼直升虛空,忽而斂翼疾沉而下,左飛右旋,大有扶搖九萬里的磅礴氣勢
霎時那人影疾瀉落地,巨大雙翼激的地面的陳年積雪向外推湧,快速的形成一個數十丈大的褐色地帶,那人影落地之後隻手撐地,半蹲跪在地上,背後的一對超乎尋常的金色巨大羽翼,在那人影的背後輕快而瀟灑的拍動了幾下,帶起了風雪的旋渦後,又慢慢的縮小,融入那人影的背後,直到消失不見,然後,慢慢的站了起來。
抬起那張俊美得猶如天神的剛陽臉龐,忖著身上那件高貴華美,優雅細膩的金色甲冑,更顯豪情天縱。
只看他仰頭朝天,氣沉丹田,一聲高亢清亮的嘯聲,好比波浪翻湧,直溢群山,氣吞風雲間,抒發了不知有了多久的惆悵情懷,嘯聲還未停頓,即又從山壑谷地裡傳來回響,一時間千萬處嘯聲不絕;隨著嘯聲的漫天盪漾,群山上的積雪又是緩緩滑落,傳來數聲冰塊落谷的巨大聲響。
那人即忙神色驚駭的左右打量,只怕那日的恐怖一幕又是重演,那可如何是好,過了許久,連綿不絕的阿爾卑斯山脈重又萬籟俱寂,恢復了往日的安寧,直到此時,那人方才長舒一氣,心道:還好,還好,今天我蕭楓還沒有那天的倒黴,不然剛出來,恐又要陷進去了。轉念又想:還是快走,常言道君子不立危牆下。
心念及此,瞅準陽光耀眼的地方,金色的雙翼‘呼’的疾展開來,遮天蔽日的飛去了。
這時的蕭楓實是連自己都不知,到底是進臻到了何等境界,直覺心想事成,諸般神通隨心所欲,翱翔於天際虛空;他此刻的最大願望,只是想盡早趕回中原,與雪兒會面,一訴那相思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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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駕天穹,俯瞰蒼生,那種包容宇內,氣吞萬里的氣勢著實讓蕭楓喜不自禁。
望著大地萬般的奇異,神奇絕妙的演繹,讓人當真是撲朔迷離,耐人尋味。那中原河山的壯麗景色和磅礴氣勢所透射出的震懾古今,激動人心的魅力,那千重萬疊的煥然壯闊,使得蕭楓壯懷激烈,感慨萬千。
約莫這般的飛騰翱翔了數日,千里一瞬的快感,已讓蕭楓不覺中到了中原蜀地;俯視下方的千里大江如一條凌空飛舞的彩練,飄落在千巒萬嶂之間,嫋娜多姿,款曲可人;綿延起伏的青山和婉蜒曲折的江水相偎相伴,相親相狎,惹人無限遐思。不錯,這正是中原蜀地的美好風景。
蕭楓播開身邊的雲霧,收起身上的甲冑及羽翼,頓時變成了個赤裸裸的男身塑像,打量了一下自己,不禁啞然失笑,尋思著難道就這麼去找雪兒?只怕先是挨記耳光亦不定,先看看附近有沒人家,尋套衣服裹裹先。
向下俯望,只見群峰映翠,田疇阡陌,但聞秀嶺茶歌,動聽優美,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好一幅適意暢懷的秦巴美景。
蕭楓瞧準著一件遠處的孤零茅屋,外有三兩件衣裳,即忙飛快的一掠而過,就算有人見著,恐亦只當是自己眼花,可是場上的衣衫卻是少了一件。穿著並不合身的衣衫,蕭楓憑著往日的記憶,直往萬縣的唐家莊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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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他滿懷希望的到了唐家莊,所見到的盡是一片狼藉,斷褐殘碑,象是遭遇過火燒,又似有過雷劈,原先那富麗堂皇,廣廈華貴的山莊,現在卻只留下一片廢墟。瞧著這般的毀敗不堪,定然是有了數十年了。
蕭楓望著這眼前的一切,但覺恍如隔世,如夢如幻,心中的悲痛剎那間充溢心頭,他心裡曉得自己被埋入冰雪裡,定是隔了好久。只是心裡還有最後一個希望,只盼著眼前的一切俱都是假象。
這難道就是修真的代價,這難道就是自己一諾千金的還報,不要,我不要這樣……我要我的雪兒,我的雪兒。
蕭楓心裡的諸般思緒,道不清,理還亂,悲苦,後悔,懊惱,哀慟這些種種感懷……紛至沓來,傷心失望下不由淚水涔涔而下,迷糊雙眼。
“雪兒…雪兒…你在哪裡?…在哪裡啊?”蕭楓忽然發瘋似的狂呼嘶喊,那聲浪直如萬馬奔騰,層層迭迭的響徹雲霄。
這句話發自肺腑,言出由衷,只震得周圍山谷皆鳴,但聽得群山響應,東南西北,四周山峰都傳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