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說道:“哎呀,不要這麼多禮,蕭兄弟既然來了,就不要客氣,和大家一樣,隨便些,隨便些。”
遇到這般豪氣之人,蕭楓心知禮數多了,他反而怪責,不如隨意亦好,當下道:“那我就謹遵臺命!”接著魏重嶽又為他介紹了全真其它各門的掌門。其中,清淨門有一道姑,似對蕭楓頗有興趣,竟而打量了他甚久。蕭楓並無察覺,敘話完畢後,逕自站到一旁,打量起了周遭的情形。
要知道,他時下實有滿腹狐疑,看著這些全真門人,即便是那大閒真人,竟亦只到‘化嬰’境界的最高階,而其他的門人,那就不須說了,魏重嶽和龍魂憂傷,是煉了自己的‘神識培冶’大法,方才臻至‘成丹’。餘下的那就更差了,僅只少數到了‘氣聚’,多數還是‘易經、通脈、洗髓’,這樣的實力,那裡稱得上是個修真第一派,至多就是個武林大派而已。
可轉念又想,就憑適才的那個藍色結界,其無匹的威力,和無窮的奧妙,難道不是全真門人自己所布?本想立即去詢問魏重嶽,但見他正與大閒商談正事,自己亦不好打擾。再望望那龍魂憂傷,卻見他雙手支頤,呆坐一大石之上,似有滿腹心事,正要思考。氣惱下,蕭楓索性不去多慮,逕直顧睨全谷。
整個谷地內,人數不下千餘,各自濁涇清渭的分成好幾個陣營。佛道兩門,自然壁壘分明。看佛門之人,雖說一門,但隱然間,似有派系。而道門,那就更為混雜,瞧得蕭楓都有些眼花繚亂之感。
此時,魏重嶽約莫與大閒已經說完,走到蕭楓跟前,笑道:“蕭公子,可看出些什麼?”
蕭楓道:“蕭某對修真派別,委實瞭解不多,還望魏先生釋惑。”
魏重嶽望著谷中眾人,輕嘆一聲道:“時下的修真人,由於天路已閉,故而這凡情俗念,那是多之又多。那有原先的澹泊明志,寧靜致遠。本該漱石枕流,他們卻抱金擁玉,當真是俗之又俗。公子不曉亦罷,省得煩心。”
蕭楓莞爾道:“既然蕭某到了此處,焉能空手而回,自當聆聽先生教言才是。”
魏重嶽聽到蕭楓如此說法,只得道:“公子有否看見佛道壁壘?”
蕭楓微微頷首,意示瞧清。
魏重嶽又道:“西首是佛門修真,計有五臺清音寺、峨嵋佛宗、普陀紫竹庵、以及九華的大輪廟。當然,其他還有些小門派,什麼金剛門,什麼珈難門,我也就不介紹了。而另幾處,就全是我道宗玄門中人了。整個道宗時下分為兩大系,三大宗,在我們對面的,是符籙系裡的靈寶派、上清派、正乙派以及崑崙山的玄玉宮;我們這裡就是金丹系的地界了,而敝派自亦律屬於金丹系。”
說到這,魏重嶽朝東首努了努嘴,說道:“雖然我們這些修真人,俱是同鍊金丹,可是這異見,卻亦不少。單在我們這金丹系內部,就分了兩大宗。那邊的就是所謂的外宗……”
由於魏重嶽說得著實太快,蕭楓根本就不及打量,直到他說完,方才有暇顧視。只是他望了半晌,亦沒瞧出個所以然,直覺得道宗內,各門派間的關係,似不大和睦,時而有人會互相怒瞪而視。
恰在此時,只聽見一陣樂聲傳來,悠悠揚揚,爽人心胸。
第二章 修真大會(上)
蕭楓放眼望去,但見一乘古色古香,美輪美奐的飛轎,自天而來,徐徐落降。轎旁端站四個粉妝玉琢的童子,執拂塵、捧鼎爐、背仙劍,仗玉瓶,一時間,異香陣陣,花蕊飄飄,周遭更是瑞靄紛紜,祥光繚繞。
蕭楓吃驚之時,飛轎業已落下。只見符籙系裡的靈寶、上清、正乙以及崑崙玄玉宮的眾多弟子,已是跪拜於地,口中大呼曰:“弟子叩見道尊。願道尊仙福永享,壽與天齊。”怎料那轎中道尊,並不發話,僅是個背劍道童,扯著嗓子道:“諸位免禮,可站於一旁。”
眾多符籙弟子,又是連聲謝恩,隨即各自肅站,竟無一人敢於此時,盤膝而坐。與其他陣營一比,顯得突兀又滑稽。但側面亦反映出這位道尊的威儀,當真是非同一般,威壓眾門。
見得這般威儀的出場,蕭楓不禁訝然,問道:“魏先生,何人有此架勢,擺出偌大排場?”
魏重嶽面含鄙夷,鼻中輕嗤道:“還有誰人?還不是那自詡為元始傳人的王少虛,王真人。此人素來無恥,不說亦罷,省得汙了你我的口耳。”說完,逕直憤憤不平的望著對面。
聽他如此話語,蕭楓更是費解,雙眼顧掃下,但見其餘門派的弟子,卻亦神色各異,有敬佩崇仰,有不屑一顧,有面含譏笑,有置若罔聞,對這道尊的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