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最高心訣。
這‘二相一心大法’,弘一是刻苦鑽研了數十年,一直達不到‘離相寂滅’的最高層次。時下被桑珠母音的歡喜幻境這麼一逼,竟而教弘一成就般若,初窺佛境。
如此一來,只見弘一臉顯異彩,流光紛溢;身軀周遭,更是煥發數丈金光,光影裡,仍有無數的梵文佛識,遊離不定,讓時下眾人感受著一種沉穩靜悅的舒爽感覺。好似滿身的罪孽,也隨著弘一的到來,得到了洗滌。
大悲與大閒,瞧見有此轉機,不禁相視而笑,為道友的驟然穎悟,實感欣悅。而最重要的便是弘一,經此一來,不但功境大增,而且還能脫離掉桑珠母音的歡喜幻境,更且在己方增加了一名堪至佛境的高手,焉能不讓這二人喜上眉梢。
王少虛心中雖喜,仍故作大急的問道:“無風教主,這該如何是好?”他想看下無風自動的糗相。
誰知,無風自動不溫不火,微啟雙眼,緩聲道:“不必擔心,不必掛懷,他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有得他們不寒而慄之時。我可不愛虛假。”說完,重又閉目養神了起來。
王少虛見他篤悠,不由氣惱,心想:反正桑珠母音是他的人,死了就死了,輸了就輸了,幹貧道何事?心念及此,當下凝神觀戰。
弘一的驟發抗力,甚至是大有返擊而回的趨勢。桑珠母音是首先感覺到的,心中的不妙感受,促使他祭出了師門密寶,同時也是當年密宗老祖,蓮華大士留在藏土的三件佛寶之一‘紫金缽盂’。
這宗密寶,是桑珠母音從師門潛逃時攜帶而出,用以威懾師門追捕。密寶外形雖不怎樣,僅是一缽盂,且無鏤紋,又無光澤,通體黝黑,微微泛紫;可它的製成者,卻是六界中鼎鼎大名的大日如來,亦就是密宗的最高神毗盧遮那佛。
它的功用,便是可以把六界中的任何鬼、仙、妖、或是魔禁錮在缽盂的須彌世界中,讓他們經受佛炎的炙烤。除非持缽人,把他們放出,不然將永世沉淪。
當時,由於蓮華大士受藏王的邀請,至藏土除妖降魔,毗盧遮那佛為了顯示佛門的神通廣大,為了宣揚佛門的宏義妙理,是而把這件‘紫金缽盂’賜予蓮華大士所用,直至蓮華大士肉體成佛,方才把這件神通奧妙的佛寶遺留在了藏土。
本來桑珠母音是不打算輕易使用,一來,佛寶威力太過巨大;二來,他也不想讓師門中人曉得自己仗著這件佛寶,四處行虐;三來,就是這件法寶的威力,他還不能盡數使出。只因配合這法寶所用的印式心訣,‘毗盧遮那印’他是半招亦不會,不然的話,那裡輪得到無風自動坐那魔教教主。
可眼下弘一忽然功境大增,在幻境的對抗中,竟大有反制的趨勢,倘若自己心軟,豈非自我倒黴。
當下亦不顧及什麼了,但見那‘紫金缽盂’在虛空中劃過了一條細細的拋物線,那線紫得明亮,耀著金光,如同沸騰的火山溶液一下拋濺上去。須臾,又如紫金驕陽,在昏黑色虛空中迸射出了萬道紫毫,然後直直的擊射而出,砸向了在虛空中盤膝騰浮的弘一法師。
這‘紫金缽盂’乃是佛門的頂級寶物,即便桑珠母音不能發揮出十足的力量,可亦不是初窺佛境的弘一能夠抵擋。
弘一見及紫光臨近,剛想用‘離相寂滅’的佛境能量,以作抗衡,可是‘紫金缽盂’本就脫胎於佛祖,炙煉於佛炎,是在佛唱吟誦,佛光普照中精冶成物。故而它對於佛力,是置若罔聞,毫無所懼。‘呼’的一聲,就撕裂了弘一的大迦葉佛罩,繼而又是狠狠的把弘一砸擊落地。
時下眾人,見此異變,俱是驚撥出聲。縱然是符籙系弟子,也是驚駭莫名,誰會料到魔教左使,桑珠母音竟會有這般威力巨大的法寶。
桑珠母音卻是心下遺憾,只因適才的一擊,至多發揮出了‘紫金缽盂’的一成威力,那就是砸擊,倘若自己身懷‘毗盧遮那印’,能夠發揮出法寶的全部威力,那麼眼下這些人,當真是生殺予奪,隨心所欲。即便是無風自動,也將跪泣討饒。
大悲和大閒不待弘一完全落地,已然一起縱身而出,雙雙把弘一扶將起來,攙回本陣。
這時,無風自動忽而‘哈哈’大笑道:“我們雙方,是不打不相識,足足鬥了不下千年,難道你們非要不依不饒的不自量力不成?你們看,就是因為你們的不可救藥,不辨好壞,害得弘一法師不省人事了吧!倘若你們,能不持原先的立場,我也將不咎既往的不弒一人,這不蠻好,省得搞出不可收拾的局面,你們亦不得人心,而我也落得個不教而誅的罪名。是不?我可不愛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