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的不遠,可是因為夜色漆黑,他瞧不清那墓碑上寫著什麼字,可是看那墳頭,少說也有十年的光景,墓碑已經傾斜,往地裡面陷下去了一截,隱隱約約,他就瞅見了一個子字……
來不及細看,墳墓的聲響更大,接著“砰”一聲,墓地炸開一個大坑,一個一身白衣,披頭散髮的鬼魅走了出來,那鬼魅身上已經長了厚厚的苔蘚,頭髮糾結在一起,渾身散發著一股泥土的氣息。
趕夜路的人再也無法鎮定,大叫一聲,“鬼啊……”
手中的燈籠墜落在地,顧不得撿起,他轉身驚慌失措的逃走。
子桑燁迷茫的看著這一切,他睡眼惺忪,俊美的臉上,沾染了厚厚的泥土,因為長期被埋在地下,身上長出了青苔。
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這一醉,起碼也十年吧……
面無表情的走到附近的一個湖邊,他動手脫光了衣衫,開始洗澡。
質地良好的頭髮,已經打結,身上處處都是泥土的腥味,他皺皺眉頭,一向愛好乾淨的他,也受不了自己這難聞的氣息。
他沉入水中,月色透過湖面,折射而來,他在水中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第40卷 第499節:醉生夢死(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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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彎的月牙,似乎美人的眼睛,只是那清冷的光芒,教人寒了半顆心。
他又想起了寶寶,唐寶寶在笑的時候,眼睛也會眯成月牙,她其實很漂亮,眼睛很亮,總是帶著一種無憂無慮的快樂,這種快樂可以感染別人。
只是後來和他在一起之後,她再也沒有那樣無憂無慮的笑過了……
心臟的地方,痛的讓他快要窒息,他就沉在水中,靜靜的看著天空那彎月亮。
周圍響起一陣腳步聲,然後是人的吆喝聲,“就是這裡,就是這裡,我親眼看見他朝著這個方向走了……”
“快看,就是這件衣服,那鬼就穿著這個衣服……”岸上,吆喝聲更加響亮。
子桑燁瞟了岸邊一眼,然後破水而出,他削瘦剛毅的臉上,水珠滑落,俊美的臉頰,在暗夜看起來,恍若罌粟,美的蠱惑人心。
眾人手持武器站在河邊,驚呆了,這樣的美,真的是人類可以擁有的嗎?
只見湖中的那人,一頭溼漉漉的頭髮,有幾縷溼發沾在臉頰,更顯得妖治無比。他肌膚光滑如玉,赤…裸的上半身,在月光下反射著珍珠般的光澤,從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和嘴唇,沒有一處不完美到極致。
水珠順著他額前的頭髮,滴落到他剛毅的臉頰,滑膩的肌膚,竟然在水珠下沒有留下任何水漬,接著是弧度優美的下巴,然後是美麗的頸項,最後是結實的胸膛……
眾人的喉頭都緊了又緊,目光隨著那水珠,竟然都不能移開,還是旁邊的道人,大喝了一聲,“何方妖孽,竟然在此作亂?”
所有人的眼神,這才轉移過來。
只見子桑燁不緊不慢的上岸,然後隨手拿起地上破舊的衣衫,不經意一抖,那衣衫已經光鮮無比,他緩慢的穿衣,動作優美。
眾人再一次看的呆住,直到子桑燁已經穿衣離開,消失的無影無蹤,眾人才回過神來,以為自己遇見了仙人。
大街上,長長的街道一個人影也無,一個稚嫩的打更聲音傳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第40卷 第500節:醉生夢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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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個戴著帽子,提著燈籠的小男孩兒一邊走一邊打更,他模樣掩在羊皮帽中,看不清楚。
只是聽聲音就知道,這小孩兒是唐燁小貝。
十年了,他還是一點都沒有長大,模樣跟十年前如出一轍。
走完這一街道,他坐在一個屋簷下,掏出已經冰涼的包子開始啃了起來。
一隻修長的大手從他手中奪過包子,子桑燁坐在他的旁邊,口氣不鹹不淡的道,“你把你爹活埋了,還有心思替人打更?”
“爹?”唐燁小貝不確定的叫了一聲,然後揭開頭上的帽子回頭看著子桑燁,只見子桑燁除了瘦了一些,別的沒有什麼太大變化,他尖叫起來,一頭撲進子桑燁的懷中,“爹爹,爹爹,我想死你了……”
“想我還把我埋在地下?”子桑燁皺眉,彈了彈唐燁小貝的額頭,將冰冷的包子塞在了唐燁小貝的口中。
唐燁小貝啃著包子,含糊的道,“我沒有想過要活埋你,是那些人,非要給你砌墳立碑,我本來想等他們走了就把你刨出來,可是後來想想,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