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瞭然。
“一切,全壓在你肩上了!”臨別時,諸葛先生極為不忍。“先生,最近您越來越多愁善感了!”冶豔笑著,希望能寬慰先生的心。
紅顏四大名捕中黛綠昏迷、嫣紅帶傷,皆成了諸葛先生心頭之痛。新月正在收拾青瓦臺戰後的廢墟殘局,附帶嚴密觀察蝶衣堂的動向。因為據諸葛先生安排在京師各大勢力中的“長江暗樁”送達的情報顯示:“局面中的焦點‘忘情水’原先藏在青瓦臺,但青瓦臺已成灰燼。所有資料顯示,‘忘情水’有極大可能已經秘密送到了蝶衣堂。”
諸葛先生對於“忘情水”和“定海神針”並無太大興趣,畢竟他早就過了追名逐利的年齡。可是,任這兩樣東西流入江湖,會引起多大的糾紛爭鬥?諸葛先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君子以懷璧獲罪”的道理。所以,他也想早一日把這兩樣東西追查到手,然後親手毀之,平息由它們引起的紛擾風波。
十一郎露出了微笑:“先生,扶桑武功,分支極多,必定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東西。”他的笑猛地令諸葛先生想到了一個人,忍不住眉尖一蹙道:“十一郎,有件事,你可以實話告訴我麼?”
十一郎一愣:“先生,什麼事?您儘管問。”諸葛先生右手輕輕拍打著枯死的葡萄藤,若有所思地問:“昔日扶桑武林中有一人,武功非常之高,西渡大海,挑戰中原武林同道,後來江湖上送他一個‘謫劍仙’的雅號。這個人你認識麼?”其實,黛綠曾經將長街上範大師臨牆作畫那一幕回稟過諸葛先生,現在諸葛先生重新提起這個話題,實在是因為十一郎的相貌跟笑容的確有些與昔日的謫劍仙相似。
“為什麼您也要問我這個問題?”十一郎面露疑惑地說,“難道,那個叫做‘謫劍仙’的前輩真的跟我有什麼關係麼?”他自扶桑迢迢千里而來,一方面是為葉踢狗打先鋒,探聽京師局勢。另一方面,那“謫劍仙”跟他身世有關,並且極有可能是他的生身父親,他也一定要查個明白。
諸葛先生心裡同樣感到疑惑:“一切,或許葉踢狗到達京師的時候,便能得到答案了!”他此刻也盼著葉踢狗到來,同時,心裡又添了另外一份懸念:“葉踢狗重回京師,為了何事?”百忍堂一戰之後,葉踢狗為了扶桑兵變而匆匆離京東還,此次回來決不能等閒視之。冶豔跟葉踢狗情逾姐妹,在大破百忍堂主於風雷一戰中兩人曾經聯手破敵——他不願看到兩個女孩子的純真友情受到傷害。
轉念間,他想到了昏迷中的黛綠,喃喃自語道:“難道,眼下真的只有‘忘情水’才能解得了黛綠中的毒麼?”
嫣紅疾奔。沒有人比她更急——她受了傷,而且是極為嚴重的傷。雖然冒死格殺了四大殺神中的血影子談大先生,可“敗血掌”的毒素已經極嚴重地侵入了她的身體。她希望能急速奔回諸葛先生府,向先生稟明一切。即使死,也要死在先生身邊,死在黛綠姐姐身邊。可偏偏有人,繼續糾纏攻擊,想拖住她,拖死她。
敵人共有兩名,一個瘦高,面目陰鬱而張狂,手舞五節四尺紅纓鏈子槍;另一個容顏清秀,笑裡藏刀,袖中出刀。她走不脫,也勝不了。只能苦苦掙扎。她看錯了這兩人,並且險些死在這笑裡藏刀的年輕人刀下。現在,她知道了,這兩個六扇門裡剛剛嶄露頭角的年輕人絕對不能小看,他們的名號也刀刻斧鑿般印在她的心裡——“暴虎馮河瞠目槍”何去,“寂寞嫦娥廣袖刀”何從。
“索凌遲,是一條盤踞在京師裡的蛇,一條隱忍僵臥的蛇。這條蛇一旦回暖醒來,必定要咬人、吃人!”諸葛先生從來沒有小看過天牢裡這個大人物。“索凌遲的弟子都陰狠若此,那索凌遲豈不更是了不得、惹不起之敵?”嫣紅有些悔之晚矣。
日已西落,月將東昇。何去突然叫道:“你還是乖乖投降吧!大家同在六扇門裡,或許可以照顧你。”何從露出略帶羞澀的笑:“照顧你一個全屍。”何去接著道:“誰叫你們敢跟蔡相作對?”何從也說道:“誰叫你們霸佔著六扇門裡的青天,壓得別人無法出頭?我們此舉也是無奈……”
他們一唱一和地說著,手裡的刀和槍攻勢更急。嫣紅疾退,她的纏腕手已經沒有了力氣。跟談大先生帶傷一戰,皆為了出一口怨氣,一口為了舒自卷、沈鏡花和陸青眉而不平的怨氣。可現在,沈鏡花自刎、墜樓、枉死;舒自卷背信、帶傷、逃遁——嫣紅心裡更多的是傷心和失望,亂糟糟地穩不住,武功也打了折扣。
何去的紅纓槍陡然一變,左右一分,成了雙手短槍,狂風暴雨般近身攻擊,逼迫住嫣紅雙手上的攻勢。何從的刀勢反而變得飄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