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腳觸地的一剎那,那如針刺刀削的感覺瞬間襲擊向他的神經。
穆鄷瞬間腿一軟,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那一瞬間,他抬頭望向楚飛剛才出現的門口,那裡已經空無一人,只有一個破碎的花盆,裡面是一顆其貌不揚的仙人球,花盆已經碎了,泥土夾雜在瓷片中,與仙人球滾落在一起。
他愣愣的看著房門,潔白的瓷磚在窗外透進來的陽光中折射著刺眼的光芒,似乎只有這些亮色才能提醒他他不再是身處暗無天日的黑暗中了。
他真的以為自己有了未來,他真的想要抱著她,他不願意只在黑暗中看著她的身影,可上天偏偏要跟他開一個玩笑,一個他承受不起後果的玩笑。
楚飛蹲坐在醫院不遠處一個公園的花壇邊,人來人往處,卻沒有人注意到她。她想也許自己不是快樂的太久了,而是在這長長的歲月中忘記了如何去悲傷。
曾經那樣一場華麗的戲終究散場,她握著門票不願離去,可那戲臺卻漸漸滿目瘡痍,她才發現這殘酷的現實到頭來還是逃不掉的。
她有好多話要說,想向穆鄷問清楚,可她又覺得,她有什麼資格去問?
有時候有越多話想說就越是沉默,她沉默著,沉默地像一個木偶,在她的世界裡演繹著一場沒有觀眾的啞劇。
她幻想她所愛的人踩著緩慢篤定的步子出現在她的身邊,微涼的手輕輕攬過她,不要說話,只陪她靜靜坐著,看夕陽西下,看潮起潮落,看星圖轉換。
她還在這裡等他,可他也許早忘了曾經來過這裡。
楚飛哭著突然覺得被一雙手攬了過去,那裡很溫暖,卻不是他的氣息……
“楚飛?”
楚飛緩緩抬頭,那人穿著咖啡色風衣,堅毅的臉上滿是焦急,他說:“你怎麼了?”
“梁非凡?”楚飛擠出一絲笑容,她沒有驚訝,不會害怕,因為這一刻,她的世界早已沒有了任何的色彩,“呵呵,我沒事。”
梁非凡見她不願再多話,小心翼翼將她抱起:“我送你回家吧。”
楚飛被梁非凡攙扶著走向他的車,待到走近,楚飛發現他的車很新,就像重新上漆過一樣,她下意識停了下來,站定在車門口,眺望醫院。
也許他們還在擁吻?
“小心頭。”梁非凡一手擋住車門上簷,讓楚飛坐了進去,然後直奔她家。
下午兩點,正是一天裡最熱的時段。午後的陽光熱烈卻不毒辣,在深秋的季節裡,讓人有一種慵懶的感覺。
楚飛坐在沙發上依舊在抽泣,不停抖動的肩膀伴著輕輕的嗚咽聲,在梁非凡聽來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