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他的腳步。他站在遠處陽光下,她也寧願身處黑暗中,只要那樣靜靜注視就好。
所以她決定去張教授那裡,也許那裡有她想要尋找的答案。
張教授是醫學院僅剩的三個老教授之一,權威中的權威。前幾日說是生病其實是孫子拖著他去逛街了,所以找了穆鄷來給他代課。
在醫學院某間大辦公室裡,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學究正了正眼鏡繼續翻著面前的大堆書本和檔案。他抿了抿嘴,又抬手準備推眼鏡,這時,門被叩響了。
“進來。”推眼鏡的姿勢順勢變成摘眼鏡,張教授直了直身板看向門口。進來的是一個漂亮的女孩,卻掛著兩個熊貓般的黑眼袋。
“是張教授嗎?”那女孩恭敬的微微躬身。
張教授對眼前的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示意她坐到對面的椅子上,微笑道:“是啊,有事嗎?”楚飛坐定,才道:“我想問一個人的事情。”
“啊,”張教授合上面前的書,“穆鄷吧?”
楚飛驚:“誒?張教授怎麼知道的?”
“哈哈,你還真以為我生病了啊,昨天我帶孫子買好了東西就帶他去看了校慶的演講,哎喲,你們這麼大的動靜我能不知道嗎?哈哈哈。”他突然沒形象的大笑,白色的頭髮伴著他的動作前後飄逸,楚飛對他的印象瞬間又好了許多。
“那教授你知道嗎?”楚飛試探的問。
“知道啊,他可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啊,不然以他的脾氣,誰請得動他代課啊?”說著老頭朝楚飛一挑眉,一副‘我很牛哦’的表情。
……
“穆鄷啊……”老頭起身,站在了落地窗前,剛才的笑意也沒了,只是靜靜望著窗外,目光穿透了玻璃,穿透了那些鋼鐵森林,望到了一個他自己也不知多久了的過去。
“孩子,你喜 歡'炫。書。網'他吧?”他突然轉身問。楚飛愣了愣,隨即遲疑著點下了頭。
“哈哈,我就知道,看起來他也挺喜 歡'炫。書。網'你的。”他淡淡的笑容好像溫暖的旭日將楚飛僅剩的一點不安也驅逐了。
“他其實不喜 歡'炫。書。網'我……他拒絕我好幾次了……”楚飛要哭了,要一個女孩子說出自己被拒絕好幾次真是痛苦不堪啊!
老頭斂起笑容,認真的看著楚飛的臉,正經道:“小姑娘,也許我下面要講的會改變你對他的看法,也會讓你重新選擇,未來的路你要怎麼走。”
說罷,他又轉過身望向窗外,緩緩道:“穆鄷大一的時候不愛讀書,只是跟他的幾個朋友打遊戲,據說還去參加什麼比賽得了獎。”
老頭從上衣口袋掏出一包煙,金色的殼子在陽光下閃著光,他抖了幾下從裡面倒出一根菸,一手遮著,一手點燃,一團小小的光圈繞在他的嘴角,映照出老人依舊稜角分明的臉。
那一刻,楚飛似乎看到一座歷史悠久的雕像一般。
“可後來的一件事,讓他轉了性。突然刻苦學習,這也是醫學院的孩子們現在一直稱他作黑馬的原因,從一個成績很差的學生突然變成了醫學院的高材生,這是他的天賦啊。”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煙,讓它們在肺裡走了一回,緩緩吐出,青煙繚繞在他身周,緩緩消散。
楚飛認真的聽著,聽到這,她突然問:“什麼事?”
老頭吐進了煙:“是段雪啊,多好的一個女孩子。穆鄷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可是八年前失蹤了,被警方定案死亡,可穆鄷不信啊,所以他拼死拼活的做了法醫,為的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咳咳!”老頭好像被煙嗆到了,他咳了兩聲,重重嘆了口氣繼續道:“可他自己也清楚,他根本不想見到段雪,至少這樣,他還能想象她沒有死。現在的他不過是在折磨自己。”
楚飛愣住了。
為什麼做法醫?她曾問過穆鄷,可他沒有回答。
想不到今天她找到了答案……為了他的青梅竹馬……為了……死要見屍……
楚飛告別了張教授回到家裡,開啟電腦,看著抖動的XP君,楚飛卻還是心如止水,張教授的每一句話都在她耳邊重述,特別是最後一句——我覺得,他們本來應該是很好的一對。
她開啟大漠,牛頭人剛上線,一條私信便來了。
'私信'「惜分飛」:你沒事吧?
'私信'「你的小弟弟」:啊?什麼?沒事啊。
'私信'「惜分飛」:好,來神域。
'私信'「你的小弟弟」:昨天我沒上,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