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全都要繡著飛舞的紫色蒲公英。阿華,好不好?”
歐陽華笑著說“好”。他擁著她,站在山間的臺階上,指著前面不遠處地勢略低的山丘說:“婉婉,以後,我一定會為你在那兒建一棟房子,把我們的房間佈置成你說的那樣。你喜歡看日出,我們可以天天看,而且這山上還有你喜歡的湖泊,我們可以戲水、垂釣……”
他們說著以後的計劃,楊卉站在他們身後使勁咬著下唇,硬是在泛白的嘴唇上咬出嬌豔的血絲。
歐陽華的公司略有起色,他心裡有了未來的藍圖,變得更加努力。這時蘇婉的父母再次找上門來,命令他離開蘇婉,言辭比上一回更加激烈、更加刺傷了歐陽華那顆原本就孤寂敏感的心。
他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公司時已經辨不清方向,眼前一團迷霧。他一直把辦公室當成宿舍,每天睡在這間辦公室裡,蘇婉有時會來這裡找他,有時帶著楊卉一起來玩。他推開辦公室的門,看到那張熟悉的臉龐,滿腔失意與困苦頓時被壓制了下去,有些踉蹌地走過去一把抱住她,喃喃道:“婉婉……”
懷裡的人怔了怔,有些試探地喊了一聲:“阿華?”
她身上的清香絲絲縷縷地鑽進歐陽華的鼻子,他有些燥熱,開始急躁地吻她,解她的衣釦,把她帶向沙發,重重地壓了上去……
“阿華……”身下的女人輕喘著叫他,柔媚的喚聲讓他一絲理智全無,只瘋狂地吻她,撫摸她的身體,而她也回吻她,回應他,任他帶著自己在未知的世界裡沉淪……
清晨,歐陽華在宿醉中醒來,沙發邊緣的拳頭大小的血跡刺痛了他的眼睛,他的心猛地一沉,不是婉婉……
那天婉婉摟著他的脖子,十分羞澀地在他的身下不安地看著他,倆人都是第一次,他進入時,她疼他也疼,婉婉一張俏臉梨花帶雨,抽抽搭搭地說:“阿華,好疼啊,你出來!”他見不得她流淚,顧不得難受,趕緊出來,然而她又抱著他用蚊子哼的聲音說:“阿華,現在不疼了,你……”
她說過,“阿華,我可什麼都給你了哦,你以後可要好好對我哦!”
現在,歐陽華看著這灘血跡,腦中像被什麼劈過一般,頭痛欲裂。
楊卉走了過來,“阿華……”
“滾!”
“歐陽學長,昨晚我是自願的,你不要覺得對不起婉婉,我不會對她說……”
“滾!我說了滾!你是聽不懂滾這個字的意思嗎?”
蘇婉還是知道了,因為楊卉對她說:“婉婉,我懷孕了。”
蘇婉傷心欲絕,楊卉對她說,婉婉,那天是歐陽學長喝醉了,把我認作了你。你不要怪他,我不要求他對我負責,我只想把他的孩子生下來,我可以自己撫養他,婉婉,你不要因為我而和歐陽學長有了芥蒂。
蘇婉哭著說:“阿華!你怎麼能這麼對我!你又怎麼能這樣對我的好朋友!她懷了你的孩子,你……你準備不要他嗎?”
蘇婉選擇離開歐陽華,對父母說她要出去散散心,蘇父蘇母很高興,只要她不和歐陽華在一起,隨便她怎樣都可以。
於是,蘇婉在歐陽華的世界裡消失了。
歐陽華瘋狂地找她,幾乎翻遍了全世界,也沒有找到他的婉婉。他幾次跪在蘇父蘇母的面前,求他們告訴他,他的婉婉去了哪裡,永遠都是相同的答案:我們不知道。
楊卉生下孩子後,獨自居住在一幢郊區的別墅裡,一住就是好幾年。歐陽華從來沒去看過她和那個時候還叫“童童”的歐陽涵。他每天都沉浸在失去婉婉的痛苦裡,不能自已。
終於有一天,他在英國的兩個朋友,蕭梓敬和姚宇藍打電話來,告訴他說,蘇小妹在倫敦。
幾年前歐陽華和來倫敦旅遊的蘇婉一見傾心時,把蘇婉介紹給他的兩個師兄,蕭姚二人都親切地稱蘇婉為“蘇小妹”。
現在他們說,蘇小妹在倫敦,歐陽華聽了瘋狂地趕去倫敦,終於在蕭家見到了蘇婉。她已不復當年那樣靈動俏皮,眉宇間有嫻靜和淡然沉澱,她蛻變成從容優雅、儀態不凡的女子,沒有了當年的或喜或嗔的嬌蠻隨性。
兩個人久久相對無言。他抱她,被她不著痕跡地掙開,他求她,婉婉,和我回去吧?被她無聲拒絕。
許久,蘇婉說:“歐陽華,我不愛你了,我愛上蕭大哥了,我不能和你回去。”
歐陽華的心突的一跳,一種生生被扯裂的痛,霎時流遍全身,他的眼睛裡全是不可置信的光芒,他的瞳仁越來越黑,越來越暗,像是漩渦一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