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開門與來人嘀咕了幾句進來把那精美包裝的東西遞給我:“你家那個變態送你的。”
你有變、態,你全家都變、態,我腹誹地伸手接過,薄薄方方的像是一本書,會是什麼啊?我拆開看清後,立時色變,紫衣探頭過來,笑得抱著肚子滾到沙發上抽筋去了。
我恨恨地白她一眼,詛咒她抽死。
那包東西果然是本書,書名叫《 論持久戰》 。。。。。。
我不知道這傢伙哪裡弄來這本書,一般只有軍事家有會去研究它,難道他在商戰中也運用我們偉大領袖的光輝思想麼?
雲翼送來這本書當然不是為了讓我研究其中的理論用以實踐,他只是想告訴我一個決心罷了。
好吧,我們持久戰。。。。。。
傷口恢復得很好,我已經能下床走動走動,這天醫生查過房後開了透視單,讓我去透視科做胸透看下胸骨及胸腔的恢復情況。
透視。。。。。。
紫衣看我沉吟,笑問:“怎麼?還有陰影?”
我一曬,早過去了。只是有些東西,你翻過去了,不代表便沒了芥蒂,有了新感情,不代在可以對舊感情釋懷。傷害是一直存在的,我沒那樣偉大,我了小人,所以我對劉明軒是有恨意的。有的人說有恨就代表不能忘懷,根本不是。我雖說不會睚眥必報,但也絕對不會輕易原諒傷害我的人。
芥蒂歸芥蒂,松查還是要做的,護工來接我去做松查時,紫衣問我:“要我陪你去麼?”
我搖頭:“不用了。
護工扶我坐上輪椅,推著我出了病房。我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看紫衣說的病房,病房門靜靜關著,房門外有文員模樣西裝革履的人棒著資料夾守候著,不時在交流,我的天,看來雲翼真把醫院當成他公司辦公室了。。。。。。
透視科在門診大樓旁邊,從住院部過去有挺長一段路,還好都有玻璃走廊連線,不至於到外面吹寒風,這還是我中槍後第一次出病房,看著外面冬日溫煦的陽光時,還真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透視科一如既往的排滿長龍,不知道怎麼每天都有那麼多人需要拍片檢查。住院病人可以直接根據預約時間入內,所以在眾多排隊病患羨慕的眼光下,我坐著輪椅直接被推入X 光室。
劉明軒接過護工遞給他的檢查報告單,走過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俯身抱起我,小心地放我平躺在透視臺上。
護工在醫院做了很多年了,我與劉明軒那點事全院的人都耳熟能詳,劉明軒把本該他做的事做了他一點沒有詫異,把輪椅靠在一邊說了聲他在門外等便出了門。
劉明軒扶正我的身體,什麼都沒說,轉身進了操作間,透視儀開始移動。
我一直對黑咕隆咚的透視室有種恐懼感,尤其有點怕透視儀,儘管我知道那東西純用光照射不會讓我有一絲感覺,還是恐懼,心劇烈地跳。
極其關閉的咔嚓聲後 ,劉明軒從陰影裡走出來,正常情況下這時候他應該叫護工進來,他沒有,依舊自己把輪椅推過來,抱起我小心地讓我坐好。
X 光室的光線向來昏暗,昏暗中依然看得清劉明軒清瘦的臉,緊緊抵著嘴。他這神態我很熟悉他生氣的時候,一般便是這樣模樣,不會發火,只是把怒氣隱在心底。
為什麼生氣呢。。。。。。
劉明軒直起腰,手放在我輪椅扶手上,靜了一會,開口道:“恢復得挺好。”
也許我們倆之間保持沉默太久了,他突然間開口,讓我一驚,遲鈍了一會,有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他是說從片子上看,我復原得不錯。
“那就好。”我說,聲音有點乾澀。
“幹嗎那樣傻。”他突然說,隱然有些怒氣。我驀然明白他在為什麼生氣,一陣澀然悄悄沒過心底,這份關心,我早已不需要了。
突然間 浮出個念頭,我想都不想脫口問道:“你幸福麼?”這話,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問了,離開我,你幸福麼?幾個月的感情,真的便濃烈過十年麼?
眼角的餘光看到劉明軒的手收緊在輪椅扶手上,半晌,他輕聲道:“她雖然任性,卻是真的愛我。”
哦。。。。。。
“你呢?”我問的是你,方小艾與我何關?
我們的目先相遇,劉明軒淡然平靜,“得妻若此,夫復何求。”
呵呵,既然有此說話,為何你的眼底看不到幸福?我垂下眼,有的紙,不能捅,捅破了,很多東西便沒法收拾了。做人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