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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心理健康這個東西很奇妙,太多是病太少也是病,實在很難判斷人是否處於心理平衡狀態。
聽了他的話我笑笑,摸了摸臉,哦,我的不自信有那麼明顯嗎?明顯到病人都看得出來了。
我笑而不語,他倒認了真:“夏木醫生您別笑,我覺得吧,我是久病成醫,您和我叨咕的那些話啊,我聽了幾年,我覺得我都能為別人分析了。”
真逗,我哈哈大笑:“其他病人有久病成良醫一說,可沒聽說過得心理病的人能久病成良醫的!謝謝您了。”我心裡想,得心理病的人,久病成神經病倒是真的,成良醫,美得你吧。
打發走了逗趣的患者,我坐在辦公實裡百無聊賴,自信這東西,是要有基礎的。不是你想有就有的,盲目自信就是自大了。也是心理病的一種。
電話終於響了,我迫不及待地接聽。
“娜娜,你有時間麼?”是雲翼。聲音清亮,與以往一般。
“大把時間。”我看著面前空白的預約卡,今天只有一個病人,還因為我的恍惚反讓人分析了一把。
“你到內科來一下吧,很多情況我都聽不明白。”他苦惱。
我笑了,小樣,也有你不懂的東西了吧,ok,讓姐姐來幫你。
我一到內科,便知道雲翼苦惱的是什麼了,錢多也有不好的地方,因為用錢的那個笨蛋只知道花錢請人,不知道請什麼樣的人合適,結果呼啦啦全部上來了。這會子,專家同志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已經爭得面紅耳赤,早把病人忘到了腦後,現在是學術與名譽之爭了。
面對一團亂,雲翼這見慣大場面的人也一時無措了。看到我來如同見到救命稻草般一把拽住。“娜娜,你來得太好了,你說怎麼辦?爭一個上午了,什麼結論都沒有,急死人了。”
我探頭看看情況,聳聳肩:“隨他們去吧,下班時間到了自然就散了。”
“那結論呢?”雲翼瞪大眼。
我兩手一攤:“我怎麼知道?”
雲翼曲著食指在我額頭上敲了一下:“死女人,認真說話,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麼?”
我摸著頭咬牙切齒低聲罵:“你豬啊,很痛的!公共場所你給我注意影響。別動手動腳的。”
雲翼立馬認錯,我看他態度良好,接著說:“我沒開玩笑,正式檢查的資料都沒出得全,你請人會什麼診啊?我知道你心急,這事急得了麼?”
“是你昨天晚上說會診的。”雲翼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了,但還是嘴硬。
我嘆氣:“會診當然是要會診,只是沒到時間。你這會子稀里嘩啦請來這麼多人,什麼科的專家都有,人家不能得錢不辦事吧?當然要認真討論表明自己觀點證明對得起你花的錢啊!腦子啊,被豬吃了。”
“那得等多久啊!”雲翼一屁股坐在走道的椅子上,煩躁地把手插入頭髮裡,一通亂揉。
再強的人,遇到血肉至親的事,便成了弱智了。
“你桐姨呢?”我問。
“在病房了。”他說。
“病人情緒很重要,沒告訴她什麼吧。”
“沒,我只說胃炎很嚴重,需要住院。”他回答。
我嘆息,其實現代人見多識廣,哪能意識不到呢,只不過心裡不敢承認,聽著家屬醫生糊弄,權當自己沒得絕症罷了。
“看看去吧。”我說。
“那……”雲翼指指正熱鬧的會診室。
我揮揮手,“隨他們去,本來會診就不會讓病人家屬參加,你太有錢特殊了。走吧。”我說著話,聲音大了點,坐在裡間正被大家吵得閉目養神的院長突然睜開眼,目光詫異地看了看我,我給了他一個非常純良的笑容,老大,我不是要串崗,我只說為你們守著財神爺……
我拖著雲翼離開,邊走邊不忘叮囑他:“見到院長時,記得說我是你的好朋友,介紹你來我們醫院看病的,否則死老頭子又該扣我獎金了。”
“為什麼要扣你的獎金?”他不解。
“我串崗!你個豬。”我沒好氣地說:“記得啊,一定要美言。否則扣掉的獎金我找你要。”
“行,要不我給你張金卡。”他說。
我站定腳步,上上下下打量他,他被我看的發毛,問:“幹嘛?”
“你欠抽。”我罵了句,回頭便走。
雲翼追上來拉住我:“好了好了,開個玩笑麼。我一定會對你們院長大人說,夏木娜一直以醫院為家,處處為 醫院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