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沒事。我還好,周哥。”
……
回了家,我躺在床上,腦袋還是一片混亂,想給露露打個電話或者發個簡訊,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就這樣,一直胡思亂想地抱著手機,翻來覆去地醞釀著究竟該和她說些什麼卻一直找不到答案。不知道這樣過了多久,才混沌地睡去。
夢裡,我夢見了一個雨天裡,對街有個女孩一直在跟我招手,我努力地想看清楚她的面容卻無法做到,正當我想走過去看個究竟的時候,天上卻突然打了個閃電,然後是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好久,我才明白,其實我是被手機的提示音吵醒了。黑暗中,我睜開了恍惚的雙眼,揉了半天后才看清楚了是一條露露的簡訊:“也許分開在現在對我倆來說是最好的選擇,如果我是你命裡註定的那個人,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看著這幾行漢字,我惟一能做的就是閉上雙眼,把自己的思緒放逐到無盡的想像中。
週三的上午,院裡就開始有不少人填寫報名表了。主任倒也沒催促我,可能看出了我還是在掙扎著去與不去的鬥爭中。中午我沒有像往常一樣睡午覺,而是一個人騎車在市區裡遊蕩,我幾乎騎到了所有我和露露常去的地方,每個地方似乎都能勾起我許多的回憶。但我沒有做哪怕片刻的停留,也許潛意識裡我還是害怕些什麼。
快上班的點,我回到了單位,上樓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給老爸撥了一個電話。
“爸,我決定去了,下午我就填表。”我很平靜地說完了這一切。
“那,那好,你自己做的決定我支援你。”
一到辦公室,我就跟主任要了表格,很快就交到了人力資源部。
做完這一切,我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也許,這是我一生中最難的抉擇;也許,這是我一生中最冷的夏天。
一向辦事效率不高的人力資源部這次動作卻出奇地麻利,週四就公佈了專案組最後確定的名單。當然我名在其中。而且緊接著就是從週日開始的為期兩週在黃山的集中封閉培訓。
主任對我的決定顯然很滿意,一再地對我許諾了很多回來後的待遇。但他根本不知道我這個決定背後真正的原因。
這幾天,幾乎就是和很多朋友一而再再而三的告別,基本所有的夜晚我都在酒吧裡。
世軍對我的決定也表示了理解。他也和周波商量了半天,最後我們三個達成了協議,我的股份保留,酒吧以後具體的業務由世軍負責,而且世軍的姐姐也決定過來幫忙,負責日常的經營業務。周波還是控股,不參與具體事務。球隊的幾個哥們也得到了我要出去的訊息,這幾個晚上都過來和我話別。楊雪這天也特地過來了。
我和楊雪這麼多年的老朋友,我不說什麼,她也已經猜到了八九分。
坐在角落的那張桌子,她看著我說道:
“都決定好了?”
“你當我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啊?”我想讓氣氛輕鬆一點。還故意笑了一下。
“我知道其實你不想去的。”
“現在說也沒什麼意思了,都決定去了。”我知道在她面前沒必要偽裝我的想法。
“她真的沒有說想你留下?”楊雪可能還是覺得不太理解。 “這東西不是說說就能解決我和她之間所有的問題的。”
“你們倆的事情我知道沒那麼簡單。我看得出來,你和她現在都愛得很累。”
“我甚至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不是愛了。”我泯了口面前的啤酒。
“愛到極度瘋狂/愛到心都匱乏/愛到讓空氣中有你沒你都不一樣/愛到極度瘋狂/愛到無法想像/愛到像狂風吹落的風箏/失去了方向.......”楊雪輕輕地哼起了這首我也很喜歡的《突然想愛你》。
“是啊,愛上她的確是很突然,也許結果也該很突然。”我也想起了點往事。
“你覺得你和她真的適合嗎?你想過你們有以後嗎?”
“不知道,對於我來說,她現在讓我覺得是越來越模糊的一個概念,也許走開一段時間,我能更清楚地知道自己究竟需要的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哎,算了。反正你也決定了要走,說什麼也多餘了。”
“又不是不回來了,不就兩年嘛。這不去掙點老婆本回來嗎。”我想調節一下氣氛。
“是啊,到時候你發達了,回來可別都不認識我這朋友了。”楊雪也笑著說道。
“放心,我倆認識都快十年了。這麼深的交情怎麼可能捨得放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