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死!”Steven的頭上血流成河,令他頓感頭暈眼花,他鉚足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把槍口瞄準了齊崇軒的胸口。
子彈疾馳而過的剎那間,維薩奮不顧身,縱身奔向兒子,像個肉做的盾牌擋在他身前,替他捱了一發子彈。
齊崇軒驚魂未定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他一直憎恨的父親竟然救了他一命。
維薩背部中槍,撕心裂肺的痛迅猛的席捲了全身,雙腿支援不住身體的重量,眼看他要倒在地上時,齊崇軒扶住了他,讓他靠著他的手臂坐在地上。
齊崇軒面臉焦急,語無倫次的低吼著。“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要衝過來?你以為我會領你的情嗎?不……我不會……我不會領你的情的。”
維薩粗聲喘息著,汗流滿面的臉上漾起了慈愛祥和的笑容,他咬著牙忍著疼痛說:“我不要你領我的情。你是我兒子,救你是我的本能,只要你沒事就好。”
齊崇軒的胸口此時比被子彈射穿還要痛,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愫綿延心間。他不得不承認,從小無限渴望擁有的父愛,如今終於得到了。
“你要撐下去啊!爸爸……爸爸……”看到父親的眼睛漸漸合閉,他心驚膽寒的叫著,生怕爸爸一旦睡去,就再不會醒來了。
維薩眼看就要閉上的眼睛,倏地睜開了。他熱淚盈眶看著齊崇軒,哽咽的說:“你……你剛剛叫我……爸爸?”
齊崇軒把“好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話狠狠地踩在腳下,把“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高舉過頭頂,聲淚俱下的一遍遍重複喊道:“爸爸……爸爸……爸爸……”
“崇軒……爸爸好開心……”說著,維薩再也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這時,埋伏在外的警員衝了進來,帶走了昏倒在血泊裡的Steven。齊虹淚流滿面,悲喜交加的看著兒子和受傷的愛人。醫護人員將維薩抬進了救護車,齊虹緊緊握著他的手不放,涕淚涔涔的凝望著他。
齊崇軒沒有跟隨父母上救護車,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得趕去救蘭溪和莉貝卡。
“你還沒有感謝我救了你。”布瑞克擋在囚禁蘭溪和莉貝卡的小屋門前。
“哼!貓哭耗子!你讓開!我要去救她們。”他之所以會從吊車上下來,是布瑞克良心發現放了他。
“憑你?恐怕你們三個都得被炸成肉醬。”
“你說什麼?把話說清楚!”
布瑞克以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態度說:“Steven在她們身上綁上了水銀定時炸彈,只要水銀的指標針稍有偏離,不管炸彈到沒到所定時間,都會自動引爆。”
“什麼?!”齊崇軒頓覺五雷轟頂,一個箭步衝進了屋裡。
“崇軒,你可來了!”
“崇軒,快救我們!”
兩個女人看見齊崇軒就像看見救苦救難的觀世音。她們背對背的被綁在一起,那顆隨時會爆炸的炸彈就放在她們背與背之間。
“別動!這是水銀炸彈,稍有不慎就會引爆。”看著顯示屏上跳動的數字,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喉嚨。還有兩分鐘!怎麼辦?他不會拆這玩意。現在找刑警來拆時間來不及了。他急得團團轉時,一個嘲諷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
“知道自己有多軟弱無能了吧?先是被自己的老爸從鬼門關救下來,再是面對身綁炸彈的女友卻無能為力救她。你真是沒用到家的男人!”布瑞克身抵著門框,滿臉嘲弄的看著他。
“你個混蛋!你想怎麼樣?你和Steven是一夥的,你一定有辦法拆除它。你去把它拆下來。”齊崇軒暴跳如雷的衝到他面前,揪著他的脖領。
布瑞克輕笑道:“你是在求我嗎?”
“我是在命令你。”
“我一向不喜歡接受命令,不過我喜歡接受請求。如果你肯求我,我就去拆掉它。”
“做夢!”他才不會低聲下氣的求一個無惡不作的罪犯。
布瑞克瞄了眼手錶,故作驚恐的說:“哎呀!時間不多勒,我得撤了。”
“等等……我求你……求你救救她們……她們是無辜的……”好男兒能屈能伸,為了自己心愛的人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又何況是受人譏諷?這口氣他暫時忍了!
“早說不就得啦!小意思!”布瑞克洋洋得意的笑著。
布瑞克來到她們身邊,小心謹慎的把炸彈取下。齊崇軒則解開了她們身上的繩子。當大家認為萬無一失已經安全了的時候,布瑞克卻說了一句令在場的人昏厥的話。
“該死的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