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末寒從跪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大漢手裡奪過刀,一個飛身便衝向海賊群,刀光在月光下發射出嗜血的光芒,森冷至極。
江末寒將內力聚集手中,轉而傳至刀上,每一次揮刀都帶著強勁的衝擊力,對抗的海賊盡數被刀鋒所傷,口吐鮮血倒在地上,但是江末寒卻很適當,並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
近三十海賊全都已經倒在地上,江末寒的體力也消耗不少,目光極度森冷的看向另外約五十幾個海賊,那五十幾人似乎沒有膽子,竟不敢再上前攻擊江末寒,都只是站在原地,手持大刀,一臉警惕的看著江末寒,這局勢反成了江末寒攻擊他們似的。
女海盜的嘴角微微上揚,看向江末寒的目光,似是看到了久違的玩物,她揚起一抹嗜血的笑,拔出腰間短刀撲向江末寒。
女海盜的靠近,帶著一股強勁的內力,江末寒忙將內力歸於丹田,護住心脈,以免被這強勁內力所傷,女海盜的招數招招陰狠,江末寒有些抵擋不住,別說現在大病初癒的身子不是女海盜的對手,就算之前也不會是這女海盜的對手。
江末寒連連敗退,直到接下女海盜的第十招時,手裡的大刀居然被女海盜手裡的短刀砍成兩段。
刀斷,女海盜用力砍向江末寒的脖子,江末寒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但是沒有任何疼痛感傳來,他略顯詫異的看向女海盜。
女海盜的目光緊緊盯著江末寒脖後的紅色硃砂梅形印記,似乎擔心是自己眼花,女海盜一把鬆開江末寒的衣領,將他的頭扣下,貼著仔細看那印記,轉而眸中閃過一絲淡淡憂傷,身手輕撫過那印記後,竟聲帶哽咽道:“你是江域國太子江末寒?”
江末寒的身子一僵,他沒有想到對方會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用力推開女海盜,將衣領釦起,沉聲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女海盜無力的擺了擺手,對那些手下吩咐道:“都下去!”
海賊們雖然一臉疑惑,可是見頭的臉色古怪,沒有一個敢多言,攙扶著受傷的弟兄,全數退下了。
“我是你姨媽。”女海盜激動道。
“姨媽?”江末寒的嘴角微微抽搐,聲帶譏諷道:“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我不記得我有一個當海盜的姨媽!”
女海盜臉色一沉,轉而一把拉過江末寒,讓他看自己的脖子後面,“看到沒有,梅形珠沙印!”
“這……”江末寒微微呆住,他記得爺爺說過,自己娘所處的梅家,過去是響噹噹的家族,梅家人本是很輝煌的,可是後來因為梅家一直無子,生得都是女兒,慢慢家道中落了,不過梅家有一個傳統,就是梅家人出生後,母親都會在孩子的脖頸後用火和硃砂燙傷一個梅花烙印,本來像江末寒這非梅姓的人是不會印這梅花烙印,但是因為梅家已經三代無子,所以就算是外姓的,只要有梅家血統的,便必須也得烙上硃砂梅花印記。
“你叫什麼名字?”江末寒沉聲問道。
“梅千珍!”女海盜沉聲道。
江末寒喃喃自語道:“梅千珍,梅千珠……”和娘同屬千字輩,珍珠兩字,已經證明她們是姐妹。
“信了?”梅千珍淡笑問道。
江末寒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自從娘死後,梅家就真正的衰亡了,卻沒想到這個姨媽居然會當上海賊的頭,還有這身好本事。
梅千珍粗魯的伸手用力揉了揉江末寒的頭,大笑道:“想不到堂堂江域國小太子會到這海賊島來,姨媽本還以為一輩子都見不到你這個唯一的親人了!”
江末寒的臉色微沉,腦海閃過火耀那狂吐的小臉,沉聲道:“給我一艘船。”
“剛來就想走?太沒人情味了!”本就覺得這小子冷冷冰冰的,卻沒想到這麼沒人情味,梅千珍的臉色黯然了三分。
“我的師弟還在海上漂,我們的那艘船似乎有些問題,我是游上岸找船救他的。”江末寒淡淡道。
“在海上漂?今日的浪可不小,不是出海的日子,恐怕很危險!我命人開船到海上去找,姨媽帶你去換身衣衫,你看你溼答答的,別生病了!”梅千珍的聲音中帶著濃濃寵溺和關心,這可是她唯一的親人了,因為梅家衰亡,她根本沒有資格進王府見末寒,本以為一輩子都見不到這侄子,卻沒想到妹妹在天有靈,還能讓自己和這小侄子遇上。
江末寒淡淡點了點頭,剛要隨著梅千珍進入島中,卻聽見海面上傳來的一聲一聲,“江末寒!江末寒!……”
火耀對著海面大叫,可是一點回應也沒有,他有些沮喪道:“不會真的被鯊魚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