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割掉。那天他們飛過之後,他用毛巾為她擦掉肚皮上那些滑膩膩的東西,她問:“你怎麼知道這——不是——尿?”
他似乎很尷尬,說:“這不是——”
“但是尿不也是——從這裡拉出來的嗎?”她見他點頭承認,就追問,“那你——怎麼知道什麼時候——是尿,什麼時候不是呢?會不會搞錯了——”
他好像有點講不清楚,只含糊地說:“自己能感覺到的。你不要擔心,那——絕對不是——尿。”他起床披了件衣服,倒了些熱水在臉盆裡,擰了個毛巾,幫她把手和肚皮擦了半天,說,“這下放心了吧?”
她宣告說:“我不是——嫌你髒,我只是很怕滑膩膩的東西。”想了想,她又說,“真奇怪,為什麼男的——要用一個——東西管兩件事呢?”
他答不上來,只摟著她,無聲地笑:“你的意思是男人應該備兩個管子,各司其職?你問的這個問題太——複雜了,我答不上來。不是我自己要把自己造成這個樣子的,可能要問造物主吧——”
後來他講他的第一次給她聽。那時他才讀小學六年級,有一次考試,有個題目很難,他覺得自己做不出來,一緊張,就覺得象是拉出尿來一樣,但是卻有一種奇怪的舒服的感覺,後來才知道那就叫“遺精”。
她驚異極了:“你小學六年級就——這麼——流氓?”
他解釋說:“這不是什麼‘流氓’,只是正常的生理現象。男孩長到了青春期,開始發育了,就會有這種現象,有時做夢也會這樣。就像你們女孩一樣,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有——‘老朋友’。”
她恍然大悟,原來男孩也有“老朋友”的,但是為什麼女孩來老朋友的時候渾身不舒服,而男孩來老朋友的時候卻有一種“奇怪的舒服感”呢?好像不大公平一樣。
她也把自己的第一次講給他聽。那時正是她媽媽住院的時候,醫院離她家有十里地左右,她妹妹還小,走不動那麼遠的路,就在醫院過夜,跟媽媽睡在一張病床上。而她就白天到醫院照顧媽媽,晚上回到家,跟呂麗一起睡。
有天半夜,她們兩個人跑到外面拉了尿回來,呂麗說:“一定是你來老朋友了,床上有紅色,但我老朋友沒來。”
呂麗幫她找了些衛生紙,用一根長長的口罩帶子拴好了,幫她帶在身上。她又怕又羞,不知道該怎麼辦。呂麗告訴她:“每個女孩都會來老朋友的,你的同學可能有很多早就來了。你去醫院的時候,告訴你媽媽就行了,她會教你的。”
那天她去了醫院,卻一直說不出口,磨蹭了很久,才告訴了媽媽。媽媽欣喜地說:“這真是巧啊,我馬上就要做子宮全切手術,做了就不會來老朋友了,而你剛好在這個時候接上來了,生命真是代代相傳啊。”
老三聽了,說:“希望你以後結婚,生孩子,生女兒,女兒又生女兒,她們都長得像你,讓靜秋代代相傳。”
她覺得他說這話的意思是讓她跟別的人結婚生孩子,她不想聽他說這些,就用手捂住他的嘴,說:“我不會跟別人結婚的,我只跟你結婚,生你的孩子。”
他緊摟著她,喃喃地說:“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我也想——跟你結婚——但是——”
她看他很難過,就把話扯到別處去。她說:“我全身都是右邊比左邊大。”她把兩個拇指並在一起給他看,把兩條胳膊並在一起給他看,都是右邊比左邊略微粗壯一些。
他看了一會,握住她的乳房,問:“那你的這個——是不是也是一個大一個小呢?”
她點點頭:“有一點點不同,右邊那個大一些,所以我做——胸罩的時候,右邊要多打一兩個折。”
他鑽到被子裡去看了半天,冒出頭來,說:“躺著看不出來,你坐起來給我看看。”她坐起來給他看,他說有一點點,然後他問,“我把你畫下來好不好?我學過一點畫畫的——。等天亮了,我回病房去拿筆和紙來——”
“畫下來幹什麼?”
“畫下來天天看呀——”他宣告說,“你要是覺得不好就算了。”
“我沒覺得不好,但是你不用畫的呀,我可以——天天給你看。”
“我還是想畫下來——”
第二天,他回病房拿了筆和紙來,讓她披著被子,斜躺在床上,他看幾眼,就讓她躺被子裡去,然後他就畫一陣,畫完再看再畫。他很快就畫了一張,她看了看,覺得雖然只是大致輪廓,看上去還挺象的。
她囑咐說:“你不要給別人看,讓人知道會把你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