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那是一種解脫。
她卻不知道,她選擇的死亡,卻給別人帶來了怎樣的疼痛悲傷自責。她是自私的。她想以此懲罰莫如,讓他活在自責中,讓他永遠記得她。
可是不管媽媽怎樣,她永遠是自己最親愛的媽媽。
莫阿卡在日記裡這樣寫著。
看著杜明浩和他母親走遠的背影,莫阿卡在心裡默默的說,不管怎樣,請走好。
天氣異常清爽,可是莫阿卡感覺喉嚨一陣乾燥,她想喝水。
取下背上的包,拿出口樂,一口氣喝光了它,然後把空的瓶子丟進路邊的綠色卡通垃圾桶裡。
閉上眼,用力眨了眨,然後又睜開,才適應了灑下來的陽光的亮度。重新背起揹包,繼續走回家的路。
人群喧囂,卻那樣陌生,那樣寒冷。
?走到那片熟悉的花園,莫阿卡嗅了嗅花園裡玫瑰的香氣,朝家走去,走上樓梯,掏出鑰匙,插入,推開門。
聽見爸爸發怒的聲音,還有玻璃杯子破碎的聲音。
莫阿卡衝到臥室門口,看見媽媽坐在沙發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房間裡到處是一片狼跡,瀰漫著一股硝煙。?莫如說:“為什麼要瞞我,為什麼呢?天,這究竟是在懲罰誰呢?”
吳小潞說:“莫如,你聽我說,醫生說了,結果要等一個星期後才能確診。這不代表什麼。”
莫如指著桌子上那張診斷書,更加憤怒了:“這好不算什麼嗎?吳小潞啊,你可真傻,你究竟想怎樣?想讓我愧疚一生你才舒服嗎?你早就該去住院的,為什麼還拖著呢。”
莫阿卡衝過去,平靜的收起桌子上的診斷書,對爸爸說:“爸,你別衝著我媽發火,我媽不告訴你,也是為你著想,害怕你有什麼負擔,她這樣做,也有錯嗎?”
這時,莫阿卡發現爸爸哭了。他突然跪在媽媽面前,淚流滿面。
他說:“小潞,我對不起你,我一直都沒有好好的關心你,陪你。連你身體不舒服也沒發現,都怪我。我發誓,以後我會好好補償你的,我已經虧欠你太多太多。
吳小潞沒再說什麼,從沙發上站起來,平靜的走出臥室。
莫阿卡扶起爸爸,對他說:“以後,對我媽好一點。外面的女人,她們都是為了你的錢衝著你來的,沒有我媽,你會有今天嗎?你好好想想吧。”
莫阿卡走出臥室,朝沙發走過去。
吳小潞蜷縮在沙發上,兩眼失神的盯著螢幕。
房間安靜,電視的聲音關著,放著像啞劇般的連續劇,房間很安靜,暴風驟雨來臨之前一般的安靜。
莫阿卡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閉上眼睛,沒有說話,投入媽媽的懷抱。
吳小潞伸出手,撫摸女兒的頭髮,偶爾低下頭親吻它們。
房間裡,莫如正在慌忙地收拾東西,他必須帶妻子去住院,他不願再拖下去。不然,他在一生,都會在自責中度過。他清楚地明白這一點。
莫阿卡用臉摩挲媽媽的胸脯,這是她一貫的撒嬌方式。或者以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機會了。
一個追求完美和視愛情如命的女人。莫阿卡想著,重新握緊了媽媽的手。
窗外,已陽光明媚。
黑色失憶 (7)
大概過了10多分鐘,莫如提著一個簡單的行李包從臥室裡走出來。他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他看了一眼號碼,無奈的搖搖頭,重新走進臥室,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電話裡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說:“莫如,我限你20分鐘以後來我身旁,不然我自殺。”
莫如耐心的哄:“寶貝,我現在有點事,不能來給你過生日了,以後補償你,好不?”
女人說:“不管,無論有什麼事情,你都要在20分鐘內來到我身旁,不然我要讓你後悔。毒藥就在我手裡,你不來,我就喝光了它。”
莫如知道,這個女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她是他的情人,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廝混到一起,她給他無限的新鮮感,可是,他不愛她,他只是需要她。
後來,莫如覺得自己再也不能這樣下去,於是,和女人攤牌,可是她卻鬧到自己的公司裡,並且揚言要他不得安寧。她拍下了他們滾在床上的一切記錄。
莫如怕了她,她真是一個有心計的女人,於是一直和她拖到現在。
曾經他也貪戀過她青年而性感的身體,但是後來莫如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