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她的臉龐,於是他用手幫她撫平。
他們看起來如此相愛,附近是吵鬧的酒吧,生機勃勃的夜生活已經開始。
牧非說:“酒吧裡有我的場子,今晚還得去。”
莫阿卡說:“你前幾天才去的啊,熬夜對身體不好,再說了你就快畢業了,別老是跑,該看看書了。”
牧非輕輕咳了一聲,然後說:“沒事,我必須得去,你知道的那酒吧裡的老闆是我朋友。你乖乖的回去睡覺就是了。”
關於那個酒吧的老闆大狗,莫阿卡曾見過一面,牧非說,他們玩得十分哥們,從小在一個院子裡長大的。
12點,牧非送莫阿卡回住的地方以後,徑直朝那家酒吧走去。
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吉他,可是多了一份惆悵。
燈光迷離,充滿慾望的味道,牧非抱著他的吉他,開始輕輕哼唱。
酒吧裡很多人都喜歡他性感的聲音,所以他唱一晚上,運氣好的時候也可以拿到一筆小錢。
莫阿卡不喜歡那種曖昧的地方,所以牧非去唱歌的時候,她就蜷縮在沙發上等他。
有時牧非回來的時候,她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
莫阿卡不明白,這段時間,牧非為什麼要經常去酒吧唱歌,由於經常熬夜,他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可是她尊重他的選擇。畢竟,那是他自己的生活方式。
莫阿卡問過他:“是因為錢嗎?”
牧非說:“不全是,主要的原因是因為我喜歡在酒吧裡唱歌的感覺。”
莫阿卡不能再說什麼,既然他喜歡,就由他去就是了。
彼時,離牧非研究生畢業還有兩個月,聽牧非說,他準備繼續讀博。
也可能準備考去北京。
只是今晚,莫阿卡腦子裡的那些一瞬間的幻覺變成了長長的噩夢。
莫阿卡夢見牧非血淋淋的離開了她,她找啊找啊,卻怎麼也找不到牧非。
莫阿卡從無助中醒過來,房間裡空蕩蕩的,牧非還沒回來。
空氣裡瀰漫著百合的香氣,雨滴敲在玻璃窗上,一滴一滴的聲音,敲擊著她的心。
她好怕,怕那些討厭的夢,她怕牧非離開她的那種銘心刻骨的疼。
黑暗裡,莫阿卡流下了眼淚。
黑色失憶(12)
牧非幾乎天天都往酒吧跑,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
莫阿卡不明白牧非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他總是沒有時間,並且很晚才回住處。
他是不是愛上別人了,才會待她如此冷漠。
終於有一晚,莫阿卡頂著雨去酒吧找到牧非,雷打得很響,她怕那種孤零零的孑然。
全身溼透的莫阿卡站在一個角落裡,安靜的看著牧非坐在一群老女人旁邊,帶著傷感的神情低低演唱。
一些俗得掉牙的歌曲,一個女人拍著巴掌幾乎貼在牧非身上。
莫阿卡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妝化得異常可怕的老女人,把一張張鈔票塞在他面錢,臉上帶著輕佻佻的笑容,還伸手摸了摸牧非的手。
可以做年畫一樣的身材,配上她臉上那個不合年紀的笑容,噁心至極。
莫阿卡再也看不下去,她寧願就此盲掉。
於是憤怒的衝過去抓破那個老女人的臉,打翻桌子上的酒杯,轉身就走。
她無法容忍她心愛的男人被別的女人踐踏,特別是像這種年紀的女人。
牧非坐在那裡,沒有說什麼,頭埋得很低很低。
莫阿卡以為他會追出來,但是他沒有。
他像看一場電影一樣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馬路溼漉漉的,風很涼。
莫阿卡無力的癱坐在馬路上,一種不祥的預感像烏雲般無邊無際的侵襲過來。
莫阿卡感覺頭皮發麻,發暈。
所有的神經變成一根細線,越來越細,快要把她勒死,勒死。
很多個夜晚,牧非都沒有回來。
於是莫阿卡天天失眠,她又開始依賴那些白色瓶子裡的藥片。
對治療抑鬱有很好療效的藥片,她擔心她會因為失眠而死去。
心煩意亂地,她打碎了掛在床頭上牧非為她拍的照片,那些碎片,像魚鱗片般落下,嘩啦嘩啦,刺破了她的手指。
她敏感地覺得淡淡的血腥味慢慢彌散開來,而且越來越濃烈。
她低下頭,劇烈嘔吐起來。
這煩躁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