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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人的目瞪口呆中,陽澤洛抱著完全沒有知覺的雪然然離開。
整個晚上,她都在吐血,陽澤洛嚇傻了,把她送到醫院,胃出血。
他的白色襯衫上開著大朵大朵的紅花,那是雪然然的血液,為他而流的血。
從那一刻開始,陽澤洛總覺得自己有愧於雪然然。
所以他儘量對她好,給他所想要的東西,除愛情以外的東西。
但是雪然然她不在乎這些,她只要陽澤洛和她在一起。?所以陽澤洛,他更加放肆的侵佔她的身體。
有時,當他肆意的穿過她的身體瞬間,她甚至覺得雪纖然更像個妓女,單純的幫他消噬掉身體的慾望。
他給她很多錢,作為她的報酬。他無法愛上她。
陽澤洛愧疚,在酒吧裡他勸她:“別對我無止境的付出,你會沒有回報的。”
他不想讓自己揹負太多的東西,害怕有一天,自己會突然無法承受。
雪然然說:“你喝,我小小的陪你一兩口就行。”
陽澤洛皺了皺眉頭,端起酒杯一口氣喝了下去。
感覺到些許的快慰,自從莫阿卡走了以後,陽澤洛就喜歡上酒精在身體裡燃燒的感覺。
帶著一點點疼痛,帶著飄飄然。
喝到一半的時候,有人要陽澤洛去臺上唱歌,雪纖然在一旁示意。
可是他搖頭,引來一陣噓噓聲。
他不想唱,雖然他的歌聲無可挑剔,但是他不想唱。
莫阿卡曾說過,陽澤洛,以後你經常唱歌哄我,並且只為我一個人唱,好嗎?
是的,他只想為她一個人唱。
陽澤洛抬起頭,再一次把酒倒進胃裡。
他感覺自己醉了,站起身朝門口走去。
雪然然朝她追上去,打翻桌子上的菸灰缸。
她終於憤怒的說:“陽澤洛你究竟要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你才甘心?”
陽澤洛繼續走,沒理會她。
她追上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溫柔的說:“別鬧了,我們回家。”
陽澤洛沒有說話,閉著眼睛。
空蕩蕩的大街,一排排的路燈,泛著慘白的光。
雪然然攔到一輛計程車,把陽澤洛連拉帶拽的弄上車,用冷漠的口吻叫司機開車。
在別人眼裡,雪然然的高傲,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可是在陽澤洛面前,她卻變得如此的卑微。
即使躺在自己懷裡的男人,嘴裡喊著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她也感覺心甘情願。
她為他的日漸憔悴而心疼不已。
回到別墅裡,飄過來茉莉的清香。
那是莫阿卡種下的,陽澤洛請了專門的園丁大叔,來管理這個花園。
他對雪然然說,莫阿卡一定會回來的,她的茉莉還在這裡,她一定會回來看它們。
她說過,她要看著它們開出美麗的花朵,然後摘一朵戴在頭上。
雪然然的眼裡閃過一絲失望,陽澤洛,他真的要為莫阿卡走火入魔了。
費了很大的力把陽澤洛弄上床,雪然然的後背都被汗水浸溼了。
她走進衛生間,用冷水洗臉。
看著鏡子裡眼神頹敗的女子,她哭笑了幾聲。
然後,她站起身,離開。
從黑暗中漸漸清醒過來,輾轉反側。
陽澤洛站起來,靠牆而立,手指用力糾纏在頭髮裡。
藉著酒精的名義,陽澤洛開始哭泣。
他感覺內心的孤獨再次將他淹沒,吞噬。
爸爸媽媽把公司交給他以後,去國外長期旅行,他沒有一個傾訴物件,亦沒有能夠真真溫暖他靈魂的人。
於是他依靠工作和酒精來麻痺自己。
可是這些都沒用,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變得這樣無法掌控。
是否莫阿卡給他下了蠱或者施了咒?讓他感覺到世界這樣空落,寂寞。
他感覺自己的情緒隨時都處於狂躁和崩潰邊緣。
他重新從床上爬起來,把煙整齊的放在桌子上,一根接一根的抽過去。
滿室香薰,心曠神怡。
風吹著落地窗的窗簾,一卷一卷,帶來涼爽的空氣。
陽澤洛重新躺回床上,想著明天還要處理的公司事情,逼迫自己睡過去。
黑色失憶 (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