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只為讓她認爺爺?
而她,竟敢這麼無恥的指責一切都是他造成的嗎?
一時之間,空氣凝滯。
薄如紙的眼神掃過他深沉的面色,柔若柳絮的笑在空氣中輕蕩。
“你究竟是人還是魔鬼。”冷如玄冰的聲音刺破含著蜜的空氣,劃開輕柔的風,安晨眼色暗沉,如同死神那詭異的黑。
“我是什麼?你以後會知道的。”溪輕輕搖頭,唇角的笑意還沒散去,“是太陽就該釋放光芒,而我只是靜靜的溪流,蜿蜒卻不會按照別人所想的去支配自己,如果你們能接受這樣的我,我會認真考慮回到那個家。”
緊縮的瞳孔一鬆,安晨些許訝異的看著她,眼神中透著匪夷所思的神情。
溪的頭撇向球場另外一頭,溫柔的笑,雙眸明亮的閃動,燦若繁星。
陽光變得很靜,柔情似水的灑在她身上,黑色的T恤別樣的柔和起來。
“喂,騰子千。”她雙手攏在嘴邊,略帶興奮的聲音直穿對面的人耳膜。
休息椅上,騰子千懶散的靠著椅背,大手拿著毛巾擦著額上冒出的熱汗。
她的笑意更加陽光燦爛,美男果然是不同,連隨意的動作都很帥氣,等下要用什麼方法讓他接受那封信,按照上面說的去做呢?那麼狂傲的人,讓她做這種差事看來得動點心思了。
一聲輕揚的呼喊聲,騰子千轉過頭來,一臉不可一世的表情,些許驚訝後,看了好友一眼,迅即知道來者為何許人也。
球場門口,少女背倚著後面的鐵網,笑容燦若花,只是秀氣的鼻樑上面部分被大片陰影遮住,她的笑臉讓人覺得有些狡詐的意味。
“你就是晨那個白痴妹妹?”欠扁加惡毒的騰子千打破沉默,大踏步走過來,高大挺拔的身影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你才白痴,你這個野蠻人。”溪生氣地回瞪他,掏出信封丟給他,“好好看,這個禮拜五下午六點校門口見。”
紅色的心形信封直直向他擲來,騰子千身形一側,信封飄然落地。
他看也不看地上的物品一眼,輕蔑的扯起半邊嘴角:“你以為我是你哥?放下自尊聽任你差遣??”他瞟了安晨一眼,帶著為好友報復的心態。
“我有說過讓你們放下自尊嗎?”溪依舊淡笑,笑得波瀾不驚:“我倒是很驚奇呢,你有什麼權利說我在踐踏別人的自尊。”
她揚起下巴,語不驚人話不休道:“試問一個不懂一點紳士風度的男生,有什麼資格說別人,連最基本的禮貌都不懂。你又有沒想過那些聽到你一句無禮的話,或因為你一個無禮的動作而受傷害的人呢?她們傷的可也是心啊。”
騰子千狠狠將大毛巾甩在地上:“臭丫頭,你敢教訓我?”
“哦?”溪佯裝困惑的眨了眨眼,優美的微笑,聲音淡淡的:“我在跟你講道理,你卻得到了教訓,這是不是證明我的教育手段很高明呢?你夸人的方式還真特別啊。”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你來挑釁?”
“你認為呢?”她毫無懼意的直視著他,眉宇間是淡漠的神氣。
騰子千眼睛陰鬱的咪起來,手指在掌中咯吱咯吱響。
“子千。”從剛才就默不作聲的安晨低低喊了聲,提醒他不可對她動粗。
騰子千的頭側向他,緊皺的雙眉透著匪夷所思的神情,多年的友情終究比不了親情。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打架的,麻煩你放開。”她像沒有反抗能力的雛鳥,目光清冷的看著眼皮底下那隻大手。
騰子千的手在安晨目光的逼視下緩緩鬆開,“想玩什麼花樣早點說?”
“少爺,在您看來我能玩什麼花樣呢?無非就是想讓你為自己犯的過錯做好補償。”溪眼露譏諷,揚起薄薄的唇角。
過錯?補償?
騰子千和安晨面面相覷,看著她的笑臉如霧裡看花。
“你撞了採兒,我來向她要醫藥費啊。”她安靜的仰起頭來看他,淡然的笑。
“採兒?”騰子千腦中迷惑不解,稍一沉吟,目露兇光:“原來那個潑婦是你的朋友?果真是很配。”
他鄙視的看了溪一眼,只差沒說那句“蛇鼠一窩”了。
“真是不好意思,”溪滿含歉意的眨了下眼,卻之不恭接受他後半句話的讚賞:“她那麼可愛,我沒理由不喜歡,今天聽到你說我們很配,更讓我確定自己當初慧眼識珍珠。”
“果然白痴得無可救藥。”他側著臉,嘲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