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們熟知對方害怕什麼啊,那你當天為什麼還要帶只貓去見我呢?你居心何在,說給我聽聽好不好?”溪淡淡失笑,眼底閃過嘲弄的光芒。
這是怎麼回事?
記者們錯愕地怔住,好像是夏天不對在先,挑起了事端。
夏天撫住胸口,心痛到極點的樣子,虛弱無力的顫抖著。
“要怎樣你才能相信我是在真心的對你好,從來沒有誣衊過你,更別說是故意陷害你了?”
“我也想相信你啊!可是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原本以為還你個人情,大家以後互不相欠,為什麼你要這麼不知珍惜?”
夏天抬眸,眼光閃爍了下,鎮定自若的說:“到底我們兩個是註定要互相傷害,對對方又愛又恨到極點。”
溪淡然地凝視著她,平靜的眼神慢慢透出不屑。
看著她眼底那絕望般的濃濃失落,溪輕輕地伸出右手,撫上她潔白的面頰,悲傷無奈的說:
“我該怎麼面對你?恨嗎?太深刻;愛嗎?太可笑。”
夏天僵怔,似乎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更不知她接下來還會說出哪些驚天動地的話。
記者們也有點茫茫然。
“我曾經很想去相信一個人,她就是你,第一個想相信的人她是你。”溪緩慢地說著,在她晶瑩剔透的眼眸中,出現一層溼潤的霧氣,而她,卻努力地讓自己笑出來,“可是——你都做了哪些好事呢?讓我想想,好好想想……”
夏天吃驚的看著她,看著不知道將會是怎樣情形的局面。
“對了,你那時可真是對我好啊。”溪輕輕嘆息,淡淡地笑著,笑得無比諷刺,“認識的第一個月,你搶了我最精心描繪的畫卷,拿了繪畫比賽的第一名,無所謂,因為我忘了跟你說早打算送給你。幼稚園的操場上,你從後面伸手將我從有二層樓高的滑滑梯上推下來,沒關係,正好我不想去上學,這樣就可以偷懶住在醫院。半年後,我的飯碗裡常常有很多粒的細砂,別的小朋友都說是你放的,我置若罔聞,只不過是你在開玩笑,吃多了沙子身體會長成銅牆鐵壁不容易受壞人欺負……”
夏天的臉瞬間變白了。
全場震驚。
溪看著她嚇白的臉,輕輕搖了搖腦袋,說:“可是,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怕貓嗎?那都是拜你所賜啊!你放那隻黑貓鑽進我房裡就罷了,為什麼還要抽打它,讓它天天晚上悲號般的叫喚。但,這也無足輕重,只不過是只貓啊,我努力變成你口中堅強勇敢的孩子就不會怕了。是我沒用嚇得發抖,不是你的錯,你也許只是想以此來激勵我的鬥志呢。”
記者們錯愕地面面相覷。
這麼悲慘的事情真是發生在她們之間嗎?這麼慘無人道的行為真的是夏天所為?
夏天幽幽睜大眼睛,淒涼哀慟地說:“溪,你怎麼能這麼誣衊我?那些事是我做的嗎?難道就因為當年我沒有阻止別人陷害你,你就要將所有的惡毒事件都栽贓到我頭上?”說到這裡,她瘋狂的咳嗽起來,一邊咳嗽一邊看著溪,“如果找個人讓你發洩會好過,那麼你就將它們強加給我吧。只是你不覺得悲哀嗎?我只不過說你愛上自己的哥哥,你就如此生氣,不顧一切的來報復我?”
“為了哥哥報復你?”溪的眼神突然飄忽了,她看著幽怨的夏天,聲音飄渺。
“我怎麼會因為他而報復你呢?說不定我當初選擇來中國就是因為嗅到你身上有我親人的氣味才來的,感謝你都來不及了。我愛哥哥又有什麼錯?你告訴我啊!他是我哥哥,難道你認為我該恨他嗎?世界上的情感不就是愛和恨嗎?如此單純的事情,你都把它們複雜得想成什麼樣了?”
夏天冷笑著看著她,“是嗎?是你說的那麼簡單?”
“知道我為什麼會放過你這麼多年嗎?”溪輕輕抬起手,抓住夏天的胳膊,痛苦的神情如刀刻一般鮮明,輕若細語地說:
“你說人生只如初見那般多好!真的很懷念過去那個向我伸出手的女孩。那時的我那麼的孤獨無助,陌生的環境裡,是她溫暖的手給了我第一份感動。她說‘溪,我們是一家人,我原來的名字好像叫‘雪’。你看,雪化了就成水,水蒸發了就成了雨,雨落下來了,就匯聚成了溪。多麼神奇,轉來轉去,原來我們是註定要見面的,上天安排了的緣份。’”
她的瞳孔裡有種空蕩蕩的寂靜。
她的話,卻讓在場的記者震憾得不知道該如何記錄才好。
溪晶瑩的瞳眸中閃過憂傷的失落,記憶中,那個小女孩笑靨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