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英國,她想把他的外孫女送給被英國皇室授予爵位的她大夫的叔叔收養,以擺脫他的控制。
老堂主心灰意冷,傷心之餘覺得既挽回不了女兒的心,也要派人去加拿大搶回外孫女,逼迫她覆行當初的約定,讓他們慕容家有後。
就是這種你追我趕的緊迫追逐,導致了女孩的丈夫長途奔勞引發了遺傳病,而且是在開車途中……
……事情就是這麼發生的嗎……
曦為晨而生,晨為曦而活……
原來爸媽是迫不得已才想到生下個她……
酒店豪華的套房裡。
溪茫然地站在落地窗前,雙眼有種空蕩蕩的寂靜。她呆呆地站著,就像佇立風雪交加的雪山之巔,全身不由然的彌散出一股陰冷的冰霧,白茫茫的山頂不知哪是懸崖,她不敢動,只想呆在原地靜立成冰雕,心一直一直地下墜,徹骨的冰冷……
忽然有輕柔的溫暖落在她的臉上。
有人將外套罩在她的身上,輕輕地揉搓著她的冰涼的雙手,努力地驅趕著那些血液裡沒有融化的冰涼……
“不要難過了!如果知道你會這個樣子,我絕不允許任何人向你透露那個故事的結局,自己更不會講出來。”
心疼而溫暖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就好像是雪地裡突燃起的一堆篝火,溪茫然地仰起頭看向那個說話的人。
良久良久,她眼前瀰漫的冰霧漸漸散去,她發覺自己雙腿竟站得麻痺,再也移不動,面前是藍雨那雙深黯憐惜的眼睛。
“怎麼能不難過,無辜地死去的那兩個人是我的爸爸媽媽啊!”
苦澀如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將她覆蓋,溪顫抖地閉上雙眼。從小到大她那麼希望有父母疼愛,雖有阿姨代替了母親的角色,但父親的角色誰來扮演,那個位置一直空著啊。
“過去的都已經無法挽回,再去怪罪也是無用,難過只會使活著的人心更傷。溪不是還有我嗎,我一直在你身邊啊,永遠都在。”
燈光流轉,藍雨擁住單薄如紙的肩膀,將她緊緊地抱進懷裡,用盡他全身的力量來給予她溫暖和支撐。在他的懷抱中,她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似乎隱去了那麼多那麼多的悶痛。
溪拉開他的手,不著痕跡地掙脫他安慰性的懷抱,臉上出現淡淡的笑容:
“你陪我靜默太久了,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到大廳裡點餐去。”
眼中有著一抹淡淡的心痛,藍雨依然握緊她的雙手,不給她逃離的機會,說:
“不用親自去,我打個電話下去就行了。”
“沒關係的,我只是順便啊。”溪邊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尖,邊微笑著說:“我進酒店大門時看到大廳的一個角落裡好像有個健康秤,想去稱稱我有沒有被你養得胖了一點。”
他心中猛地痛了一下,卻強自露出溫柔的笑容,扶她在床上坐下。
“那就更加不用了,你有沒胖我最清楚,只要抱一下就知道了。”
溪微怔,還想逃離。“你又不是天天握秤桿的人,怎麼會準?我看我還是去那裡稱好了,別等到不知不覺胖得走不動了才驚覺,後悔就晚了。”
藍雨直直地凝視她,眼睛幽深暗藍。
“我在擔心你,你看不到嗎?看到了,又為什麼選擇從我身邊逃開,想獨自去難過?”
對面那幢大樓的燈光亮如白晝,只是她的心黑洞洞的,冰冷無比,溪沉默地望著那光源處,許久許久之後才緩慢地說:
“我想為爸爸媽媽難過一下子也不可以嗎?他們誰也代替不了,你明知道。還沒好好愛他們,還沒認真記住他們的臉,就沒了。我能做的還有什麼,不就是在知道事情真相後為他們的無辜難過一下嗎?”
“我很想記得他們的樣子,一遍遍的看著相片,想要牢牢記住,可是,那根本是無用之功。我這個人冷血又自私,對陌生的他們哪裡記得住,是我不好,連這一點點事情都做不到,對不起他們生育了我。我要怎樣才能記住他們的模樣……不知道……不知道……拼命的閉上眼睛回想,再睜開時,又忘得一乾二淨,試問世上還有誰比我更冷漠無情……我在恨他們,恨他們沒有陪伴在我身邊……享受到該有的親情和快樂……即使知道他們是無可奈何的離去,我潛意識裡一定還是在恨著他們……”燈光中,溪的聲音彷彿是從冰霧的發源深處飄來的,帶著刺骨的痛楚和冰冷。
藍雨靜默地凝視,她黑幽幽的睫毛劇烈地顫抖著,身體也如同在寒冬的深夜中,不停地顫抖著,像是掉進了可怕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