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媽媽的死有關嗎?”
“不止是因為他媽媽的死。”慕容正彥的臉上笑容緩緩隱去,看著眼前的溪,靜靜地說道:“他媽媽事實上做了件……很讓人覺得……羞恥的事,她故意去引誘義父,在遭到義父的斥責時又反咬一口,說是他想……想非禮她。我當時剛好看到了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幕,向眾人澄清了誤會,她覺得深受其辱才選擇了自殺。宣以為是我親手逼死了他母親才一直對我充滿敵意,不肯原諒。而且,他母親還對他說過一句話:“你活著來到這個世上,只為成為你哥哥的影子,除了當他的影子,你什麼也不是。”……”
溪眼中有著訝異的光芒,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她怎麼能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宣當時受的打擊一定很大吧。”
“我想他也許一輩子也忘不了。”慕容正彥呼吸著傍晚的風,清冽而新鮮,“但願能遇到一個像你這麼好的女孩子,治好他的心傷,那時他才能徹底地重新活過來,擺脫過去的陰影……”
他的話忽然停住。因為在那一剎那,溪笑了,就算是剛剛她的笑容中有著生疏的成分,那麼這一次,是雲開霧散的感覺。那種單純明媚,彷彿是最美的陽光突破厚重的雲層,發出耀眼的光芒。他凝重的心一點點地放鬆下來。
“彥爸,有個事情很好奇耶!”她調皮地眨眨眼睛,“你當年那麼愛我媽媽,怎麼會聽從外公的安排去娶他的侄女?是不是覺得自己愛我媽媽不夠深,才自覺地放棄?可是……你不是一個輕易言愛的人,一定至始至終地專一不二地想只對媽媽好。”
她的笑容有一種強烈的感染力,竟可以讓一顆沉重的心變得輕盈起來。
“對不起,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他的聲音已經輕快了不少,“你自己呢?選擇幸福最終的歸宿,有用秤衡量過愛誰多一點嗎?是他,還是他?”
“薑還是老的辣。”溪有點頭痛地皺起眉頭,輕輕笑起來,“好像我們兩個才是同病相憐的人啊,以後一定要常聚在一起舉杯澆愁了。”
一雙大手忽然落在她的頭頂,然後寵溺地揉揉她柔軟的長髮,笑著說道:“雖然痛心你的決定,但以後還是像現在一樣繼續幸福下去吧。”
“沒有回頭的路,是這樣沒錯吧?”她凝視著慕容正彥在晚霞中的側面,“你當初也是想著作出了選擇,當然要負責到底,絕不再回首,是嗎?”
“心裡清醒時,腦袋裡就要糊塗了,那樣日子容易過,也簡單快樂得多。”
平靜淡然的聲音從她耳邊飄過,隨風飄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