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失了所有站起來的力氣。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夠狠,夠果斷,值得我驕傲。”教練仰天躺在地板上,嘴唇翕動,竟是讓人不解的讚美之詞。
“那麼請你離開她。”她淡然冷笑。
“離開?”教練像聽到了極陌生的詞,唇角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從來不曾靠近何來的離開,我真不知該恭喜cey。lan,還是安慰你,你們是那樣深的愛著彼此,讓人羨慕。”
她愕然,冷冷的看著平躺在地上的男人。
“她從來就沒想過要離開你,是她來求我,求我教你柔道,好讓她足夠的本領保護好自己。因為你一直誤解她,她讓你往東,你會先往西再折回向東,她怕你不肯接受她的安排,請我配合她演出一場戲,好刺激你的好鬥性,我是被她那無私的愛感動才答應的,你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望,優秀又堅強。現在的你已經是世上最強大的人了,不再需要別人的過度保護,她和我都可以功成身退了。”教練忍著痛,努力的笑出來,剛毅的臉龐覆蓋著濃重的難過。
時間像是被抽掉了一拍,什麼東西被卡的一聲凝固掉了。
她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哀傷憐憫的目光看著他,久久的看著。
“你們這群騙子,喜歡就喜歡,何必要拿我來當藉口,你明明那麼喜歡她,為什麼要妥協,為什麼要假裝被我打倒,、、、你去娶她啊,誰希罕她心疼、、、沒了她,我不是活得好好的,活得比誰都要好,她沒看到嗎?”她跪在地上,發瘋樣的搖晃他的身體,對著那個亦父亦師亦友的男人大喊大叫,
悲傷的話語還是一點一點地漏出,輕輕的帶著顫音。
她就那麼無理取鬧嗎?
所有的人都在保護她,卻讓她成為了最傻的那個人,蒙在了鼓裡。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教練喜歡阿姨,因為喜歡她才喜歡了她這個蠻橫不講理的女孩。即使傻傻的阿姨不知道有個人喜歡著自己,他還是那樣的為她付出,把對她的愛傾注在教育她上。
教練沒有說任何責怪的話,一雙大手緊緊的矇住了她的眼睛,讓她看不到他眼底深不可測的憂傷。
所有暴躁的情緒,因為這雙手,像是退潮後的海岸,柔軟安靜,所有聒噪的鼓點全部沉澱成滿眼的白色寧靜。
她不敢開口說話,怕一張嘴就洩露了自己的脆弱。
多麼無恥的她,讓他們兩個人錯過了,永遠的錯過了。
從那一刻起,她是那麼的想牽著他們的手走進教堂,叫聲爸爸媽媽、、、、
花蔓拂過臉頰,兩滴痛苦的淚珠從溪的眼角滑落下來。
眼前罩上一層陰影,一根纖細的手指輕柔的擦拭著溪的眼睛。
還來不及看清,被人緊緊的擁進懷裡。
暖暖的、、、
有母親的味道、、、
“孩子,那不是你的錯,一切早已註定,老天不會虧待好人,總有一天,他們會重逢的。”女人的手溫熱地在她的頭上游蕩,觸碰到頭部的每個角落。
那種溫度,是專屬於媽媽的溫度。
溪的心裡莫名的溫熱一片,感動得不能自已。
“阿姨也給你講個有關兩個女孩子的故事,很短的故事。那兩個女孩子從小就很要好,一個愛留長頭髮,一個總是把頭髮剪得短短的,像個男孩子。很多人看到她們都以為是親姐妹,、、不對,就算親姐妹也沒有她們好,她們一起哭、一起笑,分享彼此的秘密,直到在十二歲分開後,她們才斷了聯絡。”女人長長的睫毛垂下,眉宇間有一種濃濃的哀愁。
“後來短髮女孩結了婚,嫁給了所有女生心目當中的白馬王子,她很幸福,但老天卻捉弄了她,她的丈夫有了外遇,等她發現時,外面的那個女人已經有了孩子。”女人神情恍惚的一笑,“多可笑啊,當她去找那個女人理論時,居然發現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竟是自己日日夜夜念著的好朋友,多年未見的朋友見面,場面滑稽又可笑,一個憤怒,一個難堪,她們那段友情在那一刻就徹底的斷絕了。”
“阿姨,世上痛苦的事太多了,可不可以不要、、、、”溪膽戰心驚地想要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有什麼關係?說出來就好了啊!”女人的胸色蒼白如紙,露出抹酸楚的笑:“她沒有再去找她的麻煩,更沒在家大吵大鬧。她想靜靜的離開那個留下很多回憶的家,可是那個、、女人居然比她先離開了,留下個小男孩和一封信後就悄無聲息的遠走他鄉。家人的勸說,自己心裡最後的不捨最終她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