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股淡淡的香水味瀰漫上來,吸進了鼻孔。
“她來過了?”輕幽幽的詢問聲。
藍雨吃驚的看著她僵硬的背脊,明白了夏天可能遺留下什麼讓她看到了,本來不想讓她知道有人來過,看來還是隱瞞不了,他不得不據實以報:“她來求我放過葉納薇,當時你睡著了才會不知道。”
溪素面如霜。
同樣的一雙眼睛,剛剛還笑成彎彎的月牙,此時就變成了僵硬的弧度。
藍雨靜靜地欺身上前,盯著她的側臉。他發現,她只要一提到有關夏天的事就變成孤寂的冰雕,活在風雪交加的山之巔,誰也不能靠近她,誰也溫暖不了她冷卻的心。
“溪,那些事過去很久了,將它們從你的記憶庫中抹去吧!”他將她拉得近些,仔細端祥著那張冷若冰霜的臉。
那二年多的時間,夏天到底是怎樣迫害她的,會令她至今擺脫不了夢魘般的童年。
“我知道,沒有記得……死貓……黑屋子……我忘記了……該先去洗漱……”溪打了個寒顫,語無倫次的低喃。
怎麼陷害她都無所謂。
但是,夏天怎麼可以在每個夜晚讓一隻黑貓鑽進她睡覺的房子,它會發生一聲聲淒厲的慘叫,嚇得她整夜整夜睡不著。
那是瑞森太太養的寵物,天亮時她看到從她房裡逃竄出去的貓受了傷,就開始聲嘶力竭的大罵,無論她怎麼哭訴著說不無她的事都無濟於事。
打罵時,瑞森太太黃褐色的眼睛奇異的發亮,有股陰狠的勁。
自第一次以後,她就要天天面對兩隻貓的折磨。
白天是不會打嗑睡的瑞森太太,晚上則是那隻黑貓,它像是喜歡上她身上的味道,會睜大眼睛無動於衷的瞧著她,她心裡陡然升騰強烈的恐懼。
黑貓是詭異的生靈,會冷笑,像它的主人一樣陰冷。
死寂般沉悶的氣氛。
有種令人室息的恐懼漸漸擴散到她心底。
藍雨的心沉甸甸的,已經努力使她忘了過去,沒想到因為病房裡有夏天的味道又勾起了她不堪回首的往事。
“溪,我們都在你身邊,以前的事不會再發生。”他伸出手指,將她的長髮輕輕撥到她的耳後,露出她雪白的面容。
溪再起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他輕輕說。
她看著他,久久的看著他,“因為葉納薇早就說過會傷害你們,我卻沒有提醒你們。”
“你的確要說對不起,當初她故意傷害你卻不說,否則她怎麼有機會再來害人?”藍雨眼睛幽暗,手掌憐惜的握住她曾受傷的肩膀。
“她會付出怎樣的代價?”
“她與那些參與暗殺的人都移交給了中國的警方,按照這邊的法律,應該會判很重的刑。”
他淡然的推測那些殺手可能受到的懲罰,背影在陽光裡莫名的透著寒意。
先是傷害了她,後又組織人來暗殺長時間開車累得疲憊不堪的他。
無論哪一件事,藍家都不會放過葉納薇。
如果不是夏天突然的造訪,他也許會永遠不知道某些事情的真相。
溪睡著後,奇叔就帶著冒冒然闖進醫院的夏天走了進來。
他看到夏天時沒有一點吃驚,反倒是以一種等待的姿態倚靠在病床上。
一大沓舊報紙放到雪白的床單上。
那裡有一個企業家的輝煌與悲慘。
葉納薇的父親葉樹春曾是美國一家小型企業的經理,因為為人處事圓滑,結下一大幫的‘朋友’,後為擴充套件公司規模,急需資金週轉,他利用聰明的頭腦在股市狠狠的賺了一筆。
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次次投機取巧賺回大把的鈔票令他的朋友們刮目相看,還專為他起了個外號,叫‘股通’。
六年前,為抓住被警方視為‘股鼠’的葉樹春,他們聯合金融專家西德尼。查普曼共同出擊,智擒擾亂股市正常交易秩序的鼠害們。
當時西德尼。查普曼為考驗將要入門的弟子的能力,他主動退居二線,由溪出馬去誘敵出洞,
雙方鬥智鬥勇有長達半年之久,葉樹春最終敗在她與警方制訂的欲擒故縱的遊戲裡。
樹倒猢猻散,葉樹春操縱證券交易價格的罪名使公司的業績一落千丈,財務虧損嚴重。受不了打擊的他也因此選擇了跳樓自殺來逃避不斷湧上門的債主……
安靜的病房。
百合寧靜的